司马博很失望,原本司马贵的家产悉数是他的,如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回来了,心里不免警铃大作,到手的鸭子,绝不能让飞了。 “罢了,既然明月回来了,那就去安顿一下吧。”司马博吩咐魏氏,而后看着一屋子乌泱乌泱的人,没好气的说:“都散了吧,等着我给你们添茶倒水吗?” 司马博急于遣散下人,想要和老太太了解情况。 从头到尾,他没正眼看司马明月。 他想着,认就认了,一个养坏了的小姐,初来京都,司马贵又是那个鬼样子,进了司马家门,还不是由着他们收拾吗? 司马贵刚要发作,司马明月摇摇头。而后,笑着说:“二叔,不急,刚才当着各位宾客的面,顾及着司马家的面子,好些事,还没处理完,等处理完了,二叔母再安顿也来得及。” 老太太一听司马明月还有事,气的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明月,祖母念你死里逃生,一路辛苦,不追究你大闹菊花宴的事,怎么,真当祖母面子软,舍不得罚你?” 司马明月说:“祖母心慈,如今怕是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依着您养我的方式,教我的规矩行事,怎么,哪里错了?” 司马博不想听司马明月废话,在他眼中,司马明月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还将老太太养成了废物,能有什么本事? 他蔑视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司马贵。 司马贵实在没想到,母亲和弟弟是这般对待自己和女儿,想来,他们只是图自己的家产罢了,脸色气的煞白,身体也微微颤抖。 司马博看在眼里,以为司马贵不行了,便嘲笑着说道:“大哥,您看您身体都这样了,明月回来又能如何?” 说完这话,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着司马明月说:“不过,回来的也好,刚好,你爹卧病在床,你这个女儿,也伺候伺候,尽尽孝心。” 司马贵实在没想到,这话是他一直疼爱的弟弟能说出口的,他既然说了这话,说明,那阿芙蓉的事,是知道的。 尽管司马贵心里也有猜测,但没听到当事人亲口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如今,听的司马博这么说,司马贵的心就像被人拿着锥子扎,一下又一下,难受的他闭上眼睛,随着眼睛闭上,伤心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司马明月看了一眼司马贵,有点心疼,又有点可笑。 心疼的是司马贵毕竟是她爹,遇上这样的母亲和弟弟,简直是灾难。 可笑是这些年,她爹给京都司马家,又是给钱,又是给物,还给铺子生意,如今这偌大的司马家宅,没有他爹,老太太和司马博能住上?这些个仆人小厮,他们能用上? 可惜,人心啊,不足,蛇吞象。 司马明月心中寒凉,她冷冷一笑,对着司马博说:“二叔,您这吃相有点难看,我爹莫不说还好端端的,就算卧病在床,不还有王氏伺候吗?再不行,还有管着我爹生意的司马耀程,凭什么是我这个什么都没落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