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陵风知道,司马明月只能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就是抑制不住的想她,目光不自觉的在人群中寻着她。 他想着,哪怕看一眼也是好的。 还别说,真看到了。 那么多人,只一眼,蓝陵风便认出了司马明月,她好像又变了,比原来更高兴了,不对,是更放松了,整个人感觉更松弛了,就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愉悦,自信和无拘无束。 长盛楼下的街道,人非常多,多到人挤人,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个给他“新生”的女子。 一身淡蓝衣裙,一张蝶翼面具,犹如秋夜仙子,又如坠入人间的精灵,灵动美丽,轻盈自在。 他看着司马明月挽着一个微胖的老男人,说说笑笑。老男人戴着只有少男少女才戴的面具,和他的身份年龄很不搭,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蓝陵风想,这个老男人应该就是司马贵了,没听说她回到了司马家呀,他们父母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他看见司马贵左右张望,盯着长盛楼在和一旁的仆从说着什么。 他猜她们应该是走累了,想到长盛楼歇歇脚,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要吩咐长水,把他们请上来。 可,当他看到闫金柱蹲下来要背司马明月的时,这种心思就很好笑,人家跟前有操心的人,自己何必自讨没趣? 看着司马明月和闫金柱打闹,他承认,很嫉妒,很难受。 难受又能如何? 有些人,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她走远...... 他想,这大概就是他们的宿命,他们之间的交叉点只有渡河部落的那几天,往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想到这里,他只能独自叹息。 长水见主子盯着街道发呆,便顺着主子的目光看下去,并没有认出谁是司马明月,但他看到了没戴面具的剑又,才注意到剑又前面的女子,淡蓝的衣裙,带着蝴蝶面具,看起来,和其他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放在众多刻意打扮的女子之中,并不出彩。 长水知道,那是司马明月。 自家主子对司马明月,存了一份不一样的心。 江凤鸣的到来打破了主仆之间的沉默,拉回了蓝陵风的视线:“三皇子可真是张扬,自信的都有点过头了。” 蓝陵风收回思绪,冷笑着说:“他当然会张扬,父皇一共就四个皇子,我毒虽然解了,但依然体弱多病;老二又是个傻的;老四只有六岁,能顶什么事?” “只有他,身体康健,耳聪目明,是四个皇子中唯一长大了,有能力继承皇位的人,能不张扬吗?” 江凤鸣撇撇嘴,一副看不上的样子:“那也不能如此张扬吧,在楼下设宴,款待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呢,好似自己就......" 剩下的话,江凤鸣没有说,但大家都明白。 这件事,蓝陵风知道,本身,这长盛楼是长公主的产业,什么人做什么事,他都清清楚楚,只是和他没关系的事,一律不管。 “疯狂就是自取灭亡,不过,他干什么碍不着咱们事,你也不要一副被踩着尾巴了的样子。” 江凤鸣说:“我知道,就是替你不平,你说往年吧,你身体不行。今年,都没事了,就算是组织这样的宴请,你是嫡长子,该是你来,结果,他倒好,首当其冲,就像你不存在一样。” 蓝陵风问:“楼下都来了些什么人?” 江凤鸣皱着眉头,摊摊手:“你也知道,在京都,我认识的人少,见了也不认识。” 蓝陵风问:“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宴请王公贵族的公子?” 江凤鸣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上楼的时候碰到他了,高傲的不像样子,说什么宴请王公公子,不知道我来,早知道就发一张请帖了之类的,好不烦人。”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也太,哎......”蓝陵风说着话,看了一眼长水。 长水立马会意:“三皇子是请了很多王公子弟,今年来的,除了日常关系好一些的,其他有实权家族的子弟要么没来,要么来的是不太重要的次子。” 蓝陵风冷冷一笑,往年三弟一人独大,如今自己身体无碍:“等着吧,过了今夜,他会坐不住的。” 江凤鸣:“你是说?” 蓝陵风说:“往年,我因着身体原因,只能做个透明人。再一个,大家都知道,我活不过20岁,老二和老四一个傻,一个小,自然押宝在老三身上。而现在呢?我可享常人之寿,很多老狐狸就开始张望了。老三眼看着到嘴的肉多了一个人抢,还会坐的住吗?”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下人报:“三皇子端着酒杯来了,看样子是来见主子的!” 蓝陵风说:“这不,不经念叨。” 三皇子见到大皇子,先是惊讶道:“哎吆,果然是皇兄,我还想着皇兄身体不好,见不得风,应该和往年一样呆在自己府上呢,没想到,竟然也来了,也是,见的少,应该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