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柱给锦姑姑请安。”闫金柱被人带到二楼包房见到锦娘,便给锦娘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锦娘赶紧扶起闫金柱,“我和你爹好多年不见,一转眼,孩子都这般大了,这些年,你爹可还好?” “托锦姑姑福,我爹尚可,就是思念故人,这些年,一直想着来江都看看,拜访锦姑姑,奈何,一直不得空......” 听闫金柱如此说,锦娘便了然,闫家少爷应当是知晓他爹和宁家往事的。 到底是两人初次见面,且是隔代,谁也不了解谁,自然先是一阵寒暄。 寒暄过后,闫金柱便拱手对锦娘道:“锦姑姑,我这次下山,除了来看望您,还有一事,想要向锦姑姑打听一二。” 锦娘说:“闫少爷您请说。” 闫金柱很是恭敬的说:“锦姑姑,您不必和我客气,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你和我爹一样,唤我金柱即可。” 锦娘摆着手:“那如何使得,无论是从宁家来说,还是闫家,少爷就是少爷,使不得。” “锦姑姑,我爹经常和我说,他从小就和您一起玩,您就跟亲姑姑一样,是长辈,您如此和我客气,倒叫我不好开口了。” 隔间内,司马明月听着闫金柱和锦娘说话,心想闫家少爷以前疯癫的时候,真是没发现他长了一张巧嘴。 听闫金柱如此说,锦娘心里一暖,“好,金柱,你说,只要锦姑姑知道的,一定帮你。” 闫金柱惋惜道:“是这样的,三个月前,矿山出了事故,跑了一些人,加上后来矿山内部发生混乱,我爹一直在忙着处理这些事,待这些事处理完了,他才知道司马家大小姐出事了。”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还有一个表妹。此次前来,是想确认两件事,一是关于明月表妹失踪的一些细节,比如表妹身上,有没有明显的特征,我爹想着,既然司马家放弃了表妹,去了京都,他想再找一找,哪怕是一副尸首,找到了,也好安葬在熙和姑姑身边,生前没有母亲,死后也要在母亲身边,有个依靠。” “二是想着再打听打听,虽然那艘船上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活着的,可若是真的有奇迹发生呢?” 闫金柱想来江都,不是突发奇想。 自从闫铁山对他说了儿时的过往后,他忽然明白,宁家对于他爹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是他爹一辈子最温暖、最幸福的地方,他爹对宁家是有感情的,在宁家得到的爱,是他爹儿时的避风港,也是一辈子的温暖窝。 严格来说,闫金柱不是闫铁山的第一个孩子,在闫金柱之前,闫铁山前前后后有过三个孩子,但都在闫家莫名其妙夭折了。 闫铁山经过多方查证,发现是闫家二爷伙同三爷对他的孩子下的手,原因很简单。 在闫家为数不多的孩子当中,数闫铁山最为优秀,闫家老太爷想把闫家的家业交到铁山手上。 在闫家二爷和三爷心中,哪怕闫铁山上了闫家族谱,也是来路不明的野种,一个野种,怎配继承闫家的家业? 这也是从闫铁山进闫家后举步维艰的原因之一,没人认可他。 连闫家老太爷,都不待见他,可他,实在太优秀了。 老太爷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正干的。 大爷,也就是闫铁山的父亲,男女通吃,断了子孙根,也因此,才把当时还是宁致礼的闫铁山从宁家抢了回去,闫铁山到闫家没几年,闫家大爷人便没了。 二爷,也好不到哪里去,欺男霸女,好吃懒做,一身毛病。 三爷,成天围着奶娘丫鬟转,时不时的穿上女子的衣服描眉画眼,正干的事儿不做一件,糊涂事倒是一箩筐。 闫家的少爷小姐,有样学样,遇到事没一个出头的,有了好处又个个抢的头破血流。 这样的闫家,不把家业交给闫铁山,又能交给谁? 当时的闫铁山,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他们搞不了闫铁山,就只能从他的孩子下手,趁着闫铁山外出,他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闫铁山查到这些后,怒不可遏。 他把闫家三爷和二爷绑在院子里,又把他们的孩子一个一个的捆成粽子,让他们自己选,用那个孩子给自己的孩子偿命? 闫家老太爷眼看着收不了场,作为补偿,就把当时替河西王经营的矿场的给了他。 盐铁山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闫家断绝关系,从族谱除名,从此以后,他闫铁山,不再是邱城闫家人。 老太爷不同意? 这好办,一命抵一命。 他要的,都是老太爷和二爷三爷最疼爱的命根子。 从闫家除名后,闫铁山带着妻子住到了铁山矿场,闫金柱,是闫夫人在矿山生的,为了好养活,就叫了金柱。 说来,也是缘分,闫铁山叫‘铁山’,让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也叫‘铁山’,从此,他拼命经营矿场,终于获得河西王的认可,把矿场全权交给他经营管理。 闫金柱知道这些后,忽然就理解了他爹的不容易,他想为他爹做点什么。思来想去,他爹最伤心的莫过于熙和姑姑的女儿明月表妹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