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月说:“我知道,这位公子身患恶疾,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浑身难受,如万千条虫子在身体里啃食,如今,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如果我没有看错,公子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这下,不仅马长安吃惊,就连一旁的女子,踉跄着朝司马明月走了好几步,带着莫名的希望,对着司马明月说,“兄长的病,你真的能治?” 不等司马明月回答,一旁的男子张嘴了。 “阿兰。”他冲着女子摇摇头,意思是别抱希望了。 阿兰着急的说:“兄长,让他试试又何妨?” 这些年,兄长为这病,吃了太多苦,想起兄长每到月圆之夜,就如万蚁啃食一般难受的样子,这些年,兄长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阿兰就难受的掉眼泪。 再想到这次兄长来渡河部落的原因,她更是当场小声哽咽了起来,他的兄长,人中龙凤,为何要遭这样的罪? 蓝陵风用左手不断的捏着右手的拇指,“这些年,看了多少大夫,去过多少地方,都没办法,他一个……”蓝陵风上下打量了司马明月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继续说:“信口开河罢了,何必当真?” 并不是蓝陵风不相信司马明月,只是这些年,他走遍了天下,看过无数大夫,上到太医,下到游医,没有一个人能查出他的病因,有厉害一点的,说中了一种很奇特的毒,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眼前男子灰头土脸,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满脸的慌张,说比太医还厉害,蓝陵风是不信的。 若是厉害,早就名满天下了,还在这里耍嘴皮子,想着怎么逃跑? “我说我能治,就一定能治。”司马明月笃定的说。 “如果我没猜错,公子的病一直是当中毒治的,其实不是,公子中的应该是蛊。” 这下,不仅马长安和阿兰吃惊,就连蓝陵风也有些意外的看着司马明月。 这些年,他们都以为是中毒,从来没有从蛊虫方向去想过。 一是蛊虫这种东西,难养,成本高,成活率低,早就灭绝了。 二是北齐禁止一切蛊毒,抓住就是杀头的重罪。 很快,蓝陵风就平复了内心的震惊,他还是不信眼前的人说的话,于是,就问道:“你如何看出这是蛊?” 司马明月说:“公子左耳下,和血管并行着一根若有若无的白色线条,许是公子肤色白,加上这根白色线条和血管纠缠在一起,常人难以发现,但若是角度得当,还是能看到公子左耳朵下的这根血管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司马明月说着,走到她发现蓝陵风身上有蛊虫的位置,“就像这个位置,在烛光的照射下,很明显就能看到公子左耳下的透明,因为这根白色线条的原因,其实这么看公子,左耳上下,是有光晕的。” 马长安带着疑问站在司马明月的位置一看,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果然如司马明月所言。 阿兰看完后,双手捂着嘴巴,眼泪掉个不停,这样的光晕,她看见过,当时,她以为是兄长命不久矣,即将魂归故里的写照,不曾想,原来是蛊毒作祟! 蓝陵风看马长安和阿兰的反应,便知道眼前女扮男装的女子说的是真的。虽然他内心很是震惊,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如果真如她所说,一个这么有本事的人,却在想着如何偷偷跑掉,就很让人费解。 司马明月说:“铁山矿主的儿子,闫金柱的毒就是我解的!” “闫金柱中毒了?”他看向马长安,马长安摇摇头。 阿兰好奇道:“闫金柱不是痴傻吗?” 在这件事上,他们三个人知道的都一样,闫金柱是个痴傻的。 “这么说来,你还在框我们?”马长安还以为这是一个高人,没想到也是一个骗子,还敢用公子开玩笑,简直是不要命了。 马长安说着,举起拳头当场就要教训司马明月。 剑又即便知道,在这里动手等于死路一条,但他还是立刻,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挡在司马明月前面。 “等一等,”司马明月赶紧说,“河西王为何不派人去问一问,若我说的是真的呢?” 马长安冷笑着,“若真是你救了闫金柱,怎么会逃跑?那可是闫铁山的独子,他不得把你们供奉起来,还用得着如今偷偷摸摸的?” 也难怪他们不知道闫金柱是中毒的事,原先,他们只知道闫金柱是痴傻的,闫金柱解毒后,要防着闫效忠,一直都是装病,处理完闫效忠,闫家父子都忙着收拾烂摊子,没时间和渡河部落通气。 事情走到这一步,司马明月反而平静了,如果他们相信自己能救眼前的黑袍男子,无论她说什么,河西王都会安排人去渡河部落核实,那就实话实说。 司马明月摘下了头上的发套,一头乌发散落开来,“因为,我不愿意嫁给闫金柱?” 众人见灰头土脸的男子是个女的,大吃一惊,尤其是马长安,他可是蓝陵风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竟然连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明白,顿时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