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点点头,似乎也理解了当前的这种情况。她问道:“那不泡药浴,闫金柱的病可能好?” 她一直都知道小姐以前跟着一个邋遢老头子学医的,只是这些年,她从未见小姐给人看过病,此刻心里还是没底的。 “能好,他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这些天,一直睡着,一是还没想好对策,二是让他身体也要好好恢复恢复。” 看司马明月说的气定神闲,很有把握,夏荷也就放心了,心里想着,小姐可真厉害。 “那接下来怎么办?” “把他扶起来,靠墙坐着,我要扎针,顺便,再和闫金柱聊一聊。” 夏荷有些担心,“那外面的人?” 夏荷的意思是担心闫效忠安排人偷听。 “放心吧,外面的红线就是防他们的,他不是给我做‘顺水人情’吗,我也给他一份。” 司马明月相信,自己的这些部署,防闫效忠的人,足够了,再说,还有闫铁山亲自坐镇,不要命的毕竟还是少数。 待夏荷安排好闫金柱后,司马明月便施针。 闫金柱的病,她不担心,毕竟有老头子的解毒丸,也算是闫金柱的福气,他担心的是此时铁山矿场的局面,依照目前观察的,闫铁山是老大不错,但闫效忠的势力也不容忽视。 伺候闫金柱的六个人中,有三个人就有问题,可以说是五五开了。 倘若,她治好了闫金柱,闫效忠的算盘落空了,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和夏荷,如果闫效忠势力超过闫铁山,说白了,杀了他们父子,他一样是老大,这样,自己的路也走死了。 她必须要想法子,多谋求一条生路。 想着这些,司马明月扎下最后一针,闫金柱幽幽的睁开眼睛。 迷糊眼神先是迷茫,再是探究,然后慢慢的清明,完全没有往日的浑浊和混乱。 司马明月见他醒来,便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闫公子,你的心智已经恢复,和常人无异,现在,我说,你听,就三点。” 司马明月长话短说。 “一,你不是生病,是中毒,原本你是有羊癫疯的,有人利用了你的这个病,给你用相冲的药,致使你神智错乱。” “二,你身边伺候的人,有不少是别人安排的,也就说,害你的人就是身边人,所以,咱们现在说话才小心翼翼,你明白吗?” “三,你的毒大部分已经解了,也就说,你可以和常人无异了,但是,如果身边的坏人不除,你依然很危险。” “以上三点,你可听明白?如果听明白,就说明白就好。” 闫金柱呆呆的看着司马明月,这段时间她给自己用药治病,已经是熟悉了的,自己现在能神智清明,全是因为她,自然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明白。” 司马明月一脸严肃的说:“好,既然明白,我们就来说一说,如何挖掉这些坏人。” ...... 闫铁山这段时间,既要处理矿难,还要处理逃走的囚犯,又要操心儿子,心力交瘁,头发白了一大半,人也老了不少。 以前,儿子没事的时候,他干劲儿十足,可如今,看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红线和铃铛,他感觉人生就像这些东西,弯弯绕绕的,不知道什么如何才能理出头绪? 也不知道人这一辈子该图什么? 图钱,他有,好几辈子都花不完。 图名,他的名虽然不怎么好,也还算有点名气。 图权,在这铁山矿场,好几千人中,他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他,就是不高兴。 出矿难了,被流放和买来的囚犯矿工跑了,渡河上一船的人命就这么没了,他需要找人,需要善后...... 儿子痴傻,无药可医,家里有矿又能如何,儿子这样,让他如何放心? 身体逐渐衰弱,很多事,开始有心无力...... 闫铁山想着这些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生就失控了,犹如痴傻的儿子,不知道一个时辰后,会是何种情况? 以前,他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也要夜夜担忧,求神拜佛了吗? 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儿子活着,痴傻的也是个活物,能天天看见,总觉得人生不太孤单,可倘若儿子死了,他怎么办? 他不敢想。 随着时间推移,闫铁山的耐心也见底了。 当然,着急的不仅他,还有闫效忠。按说,按照那个药量,早就七窍流血了,而今,还静悄悄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两个人都着急的时候。 夏荷出来,他朝着闫铁山行了一个礼:“闫矿主,明大夫请您进去。” 闫铁山早就等不及了,顺着夏荷解开的红线口子走了进去。 闫效忠想要跟上,被夏荷拦住了,“少爷还没脱离危险,其他人不能进去,另外,还需我提醒大家,远离红线和铃铛,别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上,屋外,就拜托效忠少爷了,千万别让人靠近。” 夏荷说完,也不等闫效忠说什么,系上红线,跟在闫铁山身后进去,把门关上了。 可把闫效忠着急坏了,到底什么情况? 他向一个角落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去看看,什么情况。 角落里的人摇摇头,屋子周围全是红线和铃铛,一碰就响。 再说屋内,闫铁山原本还很忐忑,想到了各种闫金柱的各种情况和结局,可当他走到床边,还是让他吃惊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