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城东郊码头,司马贵一行人匆匆前往前行,对于司马明月的安排,司马贵是既高兴又不解。 同时,隐隐约约又有些忐忑不安。 高兴是女儿心里没有记恨他这个父亲这些年对她的忽视,想起这些年自己对大女儿刻意的疏远,司马贵就觉得很后悔。 好在,女儿是的不记仇的,反过来担心他安危了,知道铁山矿场事故后雇人保平安,还贴心的安排春花来增加说服力,单是这份安排,女儿就想的很周到。 不解是,既然春花来了,女儿 可以在家等他的,没必要自己跑一趟。 不过,这也说明,女儿不怪他了,待会儿见到女儿,可要好好表现,让她知道父亲的好。 同时,他又忐忑,毕竟女儿从小到大他这个爹就没能跟女儿好好说过一句话,这突然的热情,会不会很奇怪? 司马贵固然纵横商海,可面对自己疏远多年,脾气实在说不上多好的女儿,一时还不知道如何相处! 也怪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一想到女儿,司马贵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和期待。 好在,都来得及。 一路上,司马贵生怕女儿多等,不停催促赶车的快一点。 恨不得马车长了翅膀,飞到他和熙和生的女儿面前。 说来也奇怪,明明女儿在家里十六年了,为何直到今日,司马贵才觉得自己看见了女儿? 当司马贵一行人到达和司马明月约定的客栈后,春花迫不及待的去找前台小二打听大小姐的消息。 小二听了春花的描述后,摇摇头,“没有这个人。” 春花不信,她走的时候,和小姐说好了时间和地点,而且小姐都安排好了,她不可能不来。 她让小二再查一查,小姐一定在的。 店小二可不愿意,人来人往的忙不说,你一个陌生女子,上来就打听客人的隐私,那可不行! 这个时候,还是司马贵的护卫兼助手卢耿正走过去,说了几句好话,塞给小二一张银票,小二热情的直接查了前后半个月的,可查来查去就是没有司马明月登记的信息。 “不可能的。”春花摇摇头,她家小姐她知道,说好的事,不可能中途变卦,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司马贵也知道了司马明月没在这里的事,他的女儿,尽管叛逆不听话,做事出格,但说话从来都算话。 这个时候,他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 而此时,一旁喝茶的人在聊天的话就像是钢针,扎的司马贵耳朵疼。 “你怎么还敢出来?没听说前几天从江都来的船,被水匪血洗了吗?” “听说了,那水匪往年只是劫财,怎么这次这么凶横,听说船上上百人,全都......”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后面的话,旁边的人自然也能想的出来。 “岂止是劫财啊,船上的人,女的全都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哎,听说,这两天打捞上来的人,女的不仅没衣服,而且,全都......哎,不说了,不说了,这些人,太残忍了,你说,那一船的人,那个不是家里的顶梁柱?那个不是别人的妻子和孩子,哎,怎么下得去手,做完这一笔买卖,我就要歇一段时间了,太危险了......” “我也是,不过听说也不尽全是水匪,还有矿上逃跑的囚犯......” “啊,那可是亡命之徒,算了,赶紧走吧,这段时间,还是少跑生意的好。” 两个人说着,便要离开。 春花听傻了,但还是抱着侥幸问了一嘴:“两位大哥,您说的可是五天前,从江都开往邱城的船?” “对啊,小丫头,你打听这干啥?赶紧回家吧。” “可是三月初五,最早的一趟船,江都壹号?”老天爷,求求你,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小姐坐的船,春花在心里祈祷着。 老天爷没回答她,倒是其中一人说:“可不是,这些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小丫头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面色瞬间惨白,嘴里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哎,”那人叹息一声,又是一个可怜人。 这些天,在东郊码头打听人的比比皆是,都是这个样子。 “节哀顺变吧,小丫头。”两人说着,摇摇头,离开了。 一旁的司马贵懵了,大脑一瞬间变成了空白的,他听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不,不,这不可能? 缓了好一阵子,他才机械的问着春花:“小姐有没有可能没来?” 春花也希望如此,可她是言出必行的司马明月啊,是倔强敏感的小姐,一直嘴上说着老爷坏话了心里渴望父亲的女儿啊,她说来,就一定会来! 事实上,不用春花回答,司马贵也知道,她的女儿什么秉性,他是知道一二的,只是这些年,被妻子的死蒙蔽了双眼,一直走不出来而已。 “耿正,安排人,去各个客栈打听,有没有小姐的消息,她可能住在别的客栈也说不准,还有,还有,沿路,沿河岸寻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