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宁静祥和的村庄里,有一户人家以纸扎手艺为生。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是个经验丰富的纸扎匠,名叫李福。他身材中等,面容清瘦,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世故。 李福的纸扎铺子位于村子的一角,铺子不大,但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纸扎品。有色彩斑斓的纸灯笼,有栩栩如生的纸马纸牛,还有造型各异的纸人。他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好,每一个纸扎品都做得细致入微,仿佛拥有了生命。 虽然从事着与丧葬相关的行业,但李福自己却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灵异现象不过是人们的想象和恐惧所造就的。然而,他善于利用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和敬畏,将自己的业务拓展得越来越广。 他总是能在面对客户时,摆出一副神秘而专业的姿态,用一些含糊其辞的话语和看似深奥的仪式,让客户对他深信不疑。靠着巧舌如簧和看似专业的架势,他忽悠得许多人对他言听计从。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生意越发红火,不仅在纸扎品的制作上独树一帜,还包办起了超度、诵经、下葬一整套的活计。 由于整个小镇就只有他一家从事这类服务,他几乎垄断了当地的丧葬市场。随着名声越来越大,他结交的朋友也越来越多,有村里的长辈,有镇上的富商,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外乡人。 有一天,阳光炽热,蝉鸣阵阵。李福正在铺子里忙碌地制作着一批纸扎品,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只见一个神色慌张的中年男子闯进了铺子,他满头大汗,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李师傅,您可得帮帮我家啊!”中年男子急切地说道。 李福放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中年男子喘了几口气,说道:“我家老爷子突然去世了,想请您去帮忙办法事。” 李福心里一惊,问道:“老爷子身体不是一直挺硬朗的吗?怎么会突然就……” 中年男子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人已经走了,您就帮帮忙吧。” 李福皱了皱眉,但一听到对方开出了很高的价钱,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李福带着几个年轻一些的徒弟来到了这户人家。院子里已经布置好了灵堂,白色的幔帐随风飘动,气氛庄严肃穆。李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戴上了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上去颇有几分神秘的气息。 他拿出一本泛黄的经书,开始照着上面念念有词。他的声音低沉而含糊,旁人根本听不清他在念些什么。几个徒弟也跟着有模有样地哼唱着,其实谁也不知道他们念得对不对,又或者只是在随意哼哼。 白天的法事进行得还算顺利,到了晚上,大部分的流程都已完成。主人家看没什么其他要紧事了,便邀请李福到一旁坐下喝茶休息。 在闲聊中,李福旁敲侧击地询问老人去世的原因,但主人家总是避重就轻,不肯说实话。夜越来越深,李福起身准备往家里走去。 走出院子,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阵凉风吹过,李福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加快了脚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异样的气息,透露出一股让人脊背发凉的寒气。那股寒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地跟随着他。那东西越来越近,他的汗毛瞬间直立起来。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下意识地一转身,竟看到了那个刚刚去世的老头子的轮廓。那轮廓散发着一股淡淡绿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老头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李福,仿佛充满了怨恨。 李福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拼命跑。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一路上,他跌跌撞撞,鞋子跑掉了也顾不得捡。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家里。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冷静下来。他开始自我安慰,心想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加上晚上光线不好,所以眼花产生了幻觉。 然而,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个老头的鬼魂再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梦中的场景阴森恐怖,四周弥漫着浓雾。老头子满脸痛苦,声音凄厉地说着自己死得好惨,是被家里那不孝的儿子因为想要得到家里拆迁的老房子而下毒害死的。 李福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心跳如鼓。他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平静。回想起梦中的情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决定报了警。 警察迅速赶到,对这起案件展开了调查。他们找来法医对尸体进行鉴定,经过仔细的检验,果然发现尸体里面确实有毒素残留。 在警方的深入调查下,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是那家的儿子为了独吞拆迁款,狠心对自己的父亲下了毒手。 最终,警方将这家人抓了起来,为老头子讨回了公道。 经过这件事,李福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无神论产生了动摇。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也对生死之事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从那以后,他在从事丧葬业务时,不再只是为了赚钱而忽悠别人,而是更加真诚地对待每一个客户,希望能为逝者送上最后的安宁,也为生者带来一丝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