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折云与白玉琢二人无功而返,只能回到城主府。 路上,宋折云感到有些别扭,心里有些话憋着不好说出口,衡量一路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白使君,你方才那一番话…我就当没听到。” “嗯。” 白玉琢面不改色只是轻应一声。 这让宋折云感到诧异,腹诽道:“莫非他并不在乎功名?”忽然他回忆了一遍白玉琢方才言语,似乎即是如此。 他欲要再次开口,一旁白玉琢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也不会将宋侍郎把那等事讲给我听这件事说出,不必在意。” 宋折云立马会意,李星游一家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能摆上明堂,自己无意间犯了个天大错误,旋即笑道:“哈哈哈,白使君说笑了,你我二人是同道人。” 白玉琢没再说话,只是指向城主府。 且见府外一少年身着布衣,手戴黑腕头顶斗笠,身骑白马脚下长靴,背装长条白布,少年翻身下马,抱拳道:“宋城主,恭候多时了。” 宋折云只觉得眼前少年熟悉无比。 只像三年前大闹城主府的少年,只不过要精壮了些,身高也大不同了,但气质五官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这才让他能一眼认出。 宋折云微微一笑,抱拳还礼,“孙亦?” 孙亦有些惊讶,“城主还记得我。” “怎能忘记三年前一少年独闯城主府,为了给村民讨一个公道直面朝廷。” 宋折云看着眼前少年,又起了结交之心,“其实我也想找你,可是却从未寻到过,不知你与你师父近来可好。” “老余他离开了,但城主三年前的恩情,我还未忘记。”孙亦与宋折云竟寒暄起来。 宋折云只是淡淡一笑,“小事一桩而已,那你此番前来是为何故?” 孙亦正色道:“我要离开荒州,是特来讨要通关文牒。” 闻言,宋折云是又惊又喜,“既如此,你何不与我们结伴而行,正好我们要离开荒州。”说罢,他介绍起了身旁白玉琢,“对了,我身旁这位是白玉琢,白使君,受京帝传诏我们正准备启程东行。” 孙亦这才注意到宋折云身旁的翩翩君子,他赶忙抱拳,“你好,在下孙亦。” 白玉琢并未把方才怠慢放到心上,即刻作揖还礼,“在下白玉琢,担使君一职,带城主回京赴命,方才听说阁下事迹,实在佩服胆识。” “不敢当,不敢当。” 孙亦其实挺讨厌这些俗礼奉承的,可对白玉琢他却根本讨厌不起来,宛如此人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 只觉得此人真诚,完全没有丝毫假意。 这时,宋折云又再次说道:“相伴而行,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孙亦,怎么样?” 孙亦不知自己怎么了,自己到底何时变得这么孤僻,竟然在宋折云提出结伴的第一刻他想的是推托,他都快想不起自己曾经是个多么热情的人。 五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没了童真的孙亦再没有从前那般热情,剩下只有背负村民人命与老余重任的孤寂。 曾几何时,他还是一无所有的人,从没想过自己会慢慢变得孤寂,变得冷漠,变得不再像孙亦。 他变得不认识自己,有些陌生。 “好。”最后,他还是应下了,可却没有当初那种被人需要的喜悦。 “有孙亦你在,我们也不必去雇镖了,此行必能无虞。” 宋折云的喜悦溢于言表,正为此愁眉不展就遇到孙亦,实乃天命,“今夜先在城主府设宴壮行,明日我们再启程离开,如何?” 说罢,宋折云大笑着拉起白玉琢与孙亦,准备往城主府去。 就在这时—— “宋折云——白玉琢——” 不远处的街道上,李星游背着行囊正向这儿跑来。 宋折云与白玉琢都循声看去,旋即二人便慢慢上前相迎,只有一旁孙亦如同见鬼一般,慌忙来到玉鸢旁,翻身上马。 “驾!” 二话没说,孙亦拉动缰绳策马而去。 宋折云与白玉琢还未搞清状况,看着孙亦背影远去,李星游很快也来到了面前,当李星游寻二人眼光看去,只觉得诧异,“孙亦?” 他没有多想赶忙追了上去,少年身骑白马在大街疾驰,身后跟着另一少年狂奔不已。 人两足终究是比不过四足快马,街过便是菜市口,乱市行人更多,可周边也没有拐口,孙亦只能轻拉缰绳减缓速度,硬着头皮融入人群。 李星游见状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飞奔上去,在人群中莽撞,嘈杂菜市更加混乱了。 “这谁家孩儿啊!” “唉唉唉!我的菜都给我装掉了!” “干啥呢!奔丧去啊!撞死你爹了!” …… 李星游终于是看到了孙亦的背影,他拨 开人群,不顾他人眼色,一股脑冲出至菜市口。 他喘着粗气,目光冷厉,挡在孙亦面前,大喝道:“你跑什么!” 孙亦没好气回道:“那你追什么?”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旋即翻身下马,牵着玉鸢从菜市走出,“走吧,别在这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