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在三天里都在钻研技艺,感悟不深但是却胜过从前,起码在他看来出拳的速度以及对内力的感受是要深刻不少。 这一天很热,本就是夏日,在这地方离雪山还有些距离,离沙漠倒是不远,烈日烤着沙子都在冒烟,也就北上是雪山,沙坑村的村民大多会结伴向北边避暑。 孙亦和老余的窟洞在沙坑村不远处,胖婶是对孙亦关心有加,这两年来走动不少,老余也不少能尝到胖婶的手艺,关系还算不错,可是其他村民都是避而远之当作瘟神一般。 这胖婶带着胖羊儿来到窟洞前,想要叫着孙亦和老余一起去避暑,孙亦也知道那些村民对自己的看法,他并不想给胖婶添麻烦,所以常常婉拒。 孙亦本身不怕热,老余虽功力没了,但身体素质也是杠杠的,也不惧酷暑,“老余,你知道吗?我昨日听说,黄沙县想要将沙坑村的居民都迁过去说是好管理。” “你有什么看法?”老余躺在草席上四仰八叉,好不惬意。 “难道是黄添要收民心?听说巡察使要到了。”孙亦在窟洞内打拳,起码晒不到阳光不会晒伤。 “是有这个可能,两县开始都是地主管事,周边村庄乃至县里的人都生活的苦不堪言如同奴隶,他黄添对这些顾及不多,村民百姓对他评价不高,他这么做要么是收拢人心,要么就是聚到然后一起…然后让他们闭嘴。”老余淡淡说着,波澜不惊。 孙亦只觉得荒唐,干笑了下,“怎么可能,这些村民人数可不少,怎么也有几百人,这几百条人命黄龙侯怎么可能这么做。” “现在日子好过了,可是黄沙县和古阳县都是刚刚废除地主,都是初始阶段,粮食经济不多,无法再接纳这几百人,突然把他们迁过去,呵呵…”老余冷笑一声,旋即翻过身没说话了。 孙亦愣愣的看着老余,好一会儿,旋即转身就跑了出去。 黄龙城城主府。 “侯爷,信已经派给黄阳,多半今日他就会陆续动手,我也会回到古阳尽早行动。”白其在堂下行礼。 “什么!”黄添闻言拍桌而起,似是暴怒,“是谁叫你擅作主张,这百条人命岂是你说杀就杀,司马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侯爷!” 白其颔首着不敢再去看黄添,“侯爷,我也是为了你能得到朝廷重用,古阳县黄沙县周边村庄的力壮也都离开了,那些村庄也都剩下老弱妇孺,留着完全是徒增压力,两县粮食本就不多,但又不能放任他们,只能如此呀。” “你!”黄添走了过去一把逮住白其的衣领,愤怒不已,“这些村民大多都是自给自足,基本没靠过官府,放任他们又能如何?” “侯爷息怒,这一年很多村子都是颗粒无收,靠着先前积累的银两在两县之中交易,长久下去,两县养不起他们。” 白其连忙解释,“我还打探过这几年间地主作乱,周边村庄对你颇有意见,若是让巡察使他们听到一定会影响到侯爷你的宏愿,而且那些村民不会是我们所杀,是…天灾啊。” 黄添眼神开始变化,他也松开了白其,旋即冷哼一声故作愤怒甩袖走开,“做好你该做的事!我才是侯爷,不要越界,把事情办干净,不然我要你的命!滚!” 白其夹起尾巴离开了,待离开了书房关上房门他的表情却变了,变得无比阴翳,“哼!真是个伪君子,装的可真像,到头来还不是要杀。” “等着吧,早晚你不再是侯爷……” 沙坑村的村民向北上去了,走了也有几公里,并没有离开黄土高坡,不过却是凉爽了许多。 村民们老的围在一起回忆年轻,妇女们围在一起吹牛摆龙门阵,小孩就到处追逐到处玩,看起来好不热闹,也是真心能看出开心,这简单不加权利相争的快乐。 他们洋溢着的笑容很是可爱,红扑扑的脸蛋,风尘仆仆的人,快乐由他们体现的太简单太纯朴了。 村长沙牛硬朗无比,被围在人群中调侃,不过起码是高兴的,他一个酿酒的,自然是带了酒水,喝的是畅快。 酒后吐言,却是无可阻,“哎呀,真是个越想越气,那瘦猴真是不体恤我们,得了好师父忘了我们,他不是靠着我们吃百家饭哪里活得过来,这些年粮食难产,他也不懂得帮衬一下。” 一旁,胖婶听着立马凑过来为孙亦解释,“村长,也不能这么说,瘦猴跟着人家学武时间紧张,之前我去看他,人家可是惦记着我们的。” “哼,哪里是惦记我们,是惦记你这个老好人吧。” “瘦猴那师父厉害着呢,以后肯定前途无量,说多了也没用,他以后能记得最好,记不得也就是咱们命里没有。” “惦记着这些不实在的,咱们还是自己活好了再说吧。” 那胖婶一旁的几个妇女看得全是通透,也就是钢蛋一家对孙亦意见到,见着人家说孙亦好了就不高兴了,“照你们这么说,那瘦猴还不该想着我们了,要不是我们这村里的给他吃的,他早饿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前途无量,他就是个白眼儿狼,早知道那时候就让他饿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