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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惜没告诉他喜欢紫色。
如果是车,她更钟意红内,就像她的帕拉梅拉和法拉利。
况且她还没想好两人的关系,要不要到如此暧昧的程度。
到市中心,南惜突然说想找个酒店休息。
昨晚噩梦缠身,不到四点就醒来,比熬夜喝大酒还累。过了中午没补觉,分分钟有要猝死的幻觉。
池靳予把车开到京华酒店,钥匙交给泊车门童,径直带她上顶楼。
房门是用他手机开的,南惜微微惊愕,但没问。
他领着她简单转了转,认清每间房的功能。套房三四百平,不如云宫面积大,但主卧的床一看就很柔软,白色被褥像晴天里蓬松的云团。
“这是我的私人套房,不会被打扰,你安心在这儿休息。”池靳予递给她一张木质房卡,“无聊可以四处逛逛,16楼是餐厅,17楼健身房,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叫roomservice,电话拨0。”
南惜默默接过去,抬起眸看他一眼。脑子里还在想他刚才用手机开门,想这家酒店是不是他的。可印象中这里好像不是池家的产业,虽然她了解也不多,只是听祁景之提过几嘴。
“或者。”池靳予似乎误会了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凝视她,语气轻而缓慢:“需要我陪?”
南惜脸颊一燥,忙不迭摇头:“不用。”
“那你好好休息。”池靳予笑了笑,拉开门。
出于礼节,南惜往前一步送他:“您慢走。”
池靳予还没走出去,握着门把的指尖一顿,收回来。
南惜小心脏一跳,心头窜起微妙的预感,脚尖被他抵着,往后一退,背靠在实木护墙板上。
池靳予离她很近,早已不是普通社交距离,瞬间突破了她犹豫不决的暧昧界限。
灼热的呼吸从头顶掠下,拂起她额角自然垂落的胎毛刘海。
被他指尖靠近的左耳垂像过了电,丝丝缕缕的酥麻窜开,到全身,到心脏,控到她每一个细胞都难以呼吸。
而他就停在这里,指尖并没有碰到她耳垂,呼吸也没有离她更近。
她的耳环却沾染了他手指的温度,直到那只手离开,依然颤抖轻晃,几乎和心跳一样频率。
“缠到头发了。”他解释刚才的行为,合情合理,但眼神太过直白,就好像……
南惜细想了几秒,被一个无比贴切的形容吓到。
??好像她是什么美味佳肴。
可那一刻短暂得像错觉。
当她晃了晃神,站在面前的依旧是那个举止有度,清雅端方的绅士。
南惜目送他离开,没敢再吱声。
关了门,把自己团进柔软的沙发里,抬手摸摸鼓噪的胸口。
中邪了吗?
怎么会对他脸热心跳?
雨点啪啪地往窗户上打,天色依旧像末日,类似的燥热感又席卷上来。
一定是这个鬼天气害的。
南惜鼓着腮帮舒了口气,按遥控关上窗帘,把灰蒙蒙的雨天隔绝在视线外。
洗完澡,在主卧云朵般的大床里美美地补了个觉,醒来已经天黑。
池靳予五点半发来过消息:【睡醒了吗?】
【醒来回个话,我让人给你送晚餐。】
许是被褥太柔软,南惜滚了一圈,有种轻盈的感觉上头,她笑着敲下两字:
【醒了。】
另一条是严叔的语音:“大小姐,池家那个过来了,我说你们都不在,他非要堵大门口,还说见不着人不回去。”
南惜点开监控APP,看见龙湖山庄大门外,正冒雨跪着的那个男人。
闭了闭眼,关掉APP,给严叔回语音:“别管他。”
窗外雨还在下,雨幕中的京城夜景,所有灯光都被折射发散,失去了原有的形状。
房间门铃响起来,南惜走过去开门,外面是穿着西装,推着餐车的酒店经理:“南小姐您好,池先生吩咐送来的晚餐。”
“谢谢。”她转身回屋。
经理把餐车推进来,热腾腾的饭菜和精致饮品摆上餐桌:“您请慢用。”
等人快出去的时候,南惜叫住她:“等等。”
经理笑着回过头,恭敬欠身:“南小姐还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床垫是什么牌子的?好舒服。”南惜靠在玄关边,“我想给家里买一个。”
经理愣了下,随即歉意地笑了笑:“池先生套房的用品都是他自己挑选的,我们不知道,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帮您问问总经理。”
“行,那你帮问问。”南惜扬着下巴点了点头,“多谢喽。”
关上门,她回到餐厅,品尝五星级酒店的晚餐。
虽然都是珍贵的空运食材,却比不上那晚在四合院,那一桌极致的风雅。
填饱肚子,桌上还剩许多,南惜没打算再吃,拿起刚响了一下的手机。
池先生:【怎么不直接问我?】
南惜:【?】
池先生:【喜欢我的床?】
看着屏幕上的字,南惜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脸又热了,她严肃纠正:【是床垫。】
【我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池先生:【想换掉家里的?】
这话明显是揭穿她的“随便问问”,看来那总经理是个大嘴巴,什么都和他说了。
南惜:【池先生,我能举报吗?】
池先生:【嗯?】
南惜:【这家酒店高层泄露顾客隐私。】
池先生:【当然可以。】
【但我觉得,这叫满足顾客需求。】
南惜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池先生:【床垫是定制款,我刚和工厂打过招呼,赶工期需要四五天。】
【喜欢的话,你可以暂时住这儿。】
南惜:【谁要住……】
字打了一半又删掉。
【我没有带衣服。】犹豫两秒,发送过去,她不自觉抬手啃指甲。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突然很擅长麻烦这个人。也想看看他能纵容自己到什么地步。
池先生:【知道了。】
后面再没有闲聊,南惜窝在沙发上,播的电视丝毫没看进去。
心里两个小人一直在吵架。
一个说她不该把对祁景之那套用在一个还不太熟的男人身上,一个说这男人既然想娶她,那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最后,第二个小人赢得胜利。
播完一集电视,门铃也响了,南惜换掉酒店睡袍穿上自己的衣服,才去开门。
酒店经理拖着满满当当的推车进来。
南惜道完谢把人送走,看着沙发旁至少十几个精美的袋子盒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池先生:【这些衣服够吗?】
南惜腿上摊着一套烟紫色锦缎睡袍,瞄了眼亮起的手机,简短回复:【哦,可以。】
很快,她旁边堆满了各色各样的当季新衣,还剩最后两个袋子没拆。
池靳予又发来消息:【不太满意?】
南惜摁着那股奇怪的感觉:【没有。】
池先生:【那是对什么不满意?】
他察觉到她兴致不高。
对方问得直接,她也不再藏着掖着:【我以为您会过来。】
晚饭仓促,她可以体谅。
但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她以为这些衣服他至少会亲自送,而不是派个经理跑腿完事儿。
她不喜欢被敷衍的感觉。
如果要把她的需求都交给属下去代劳,她找这样的男人,不如请个贴身助理。她又不是没钱。
南惜没等他回复,接着问:【您很忙吗?】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以接受他被工作绊住。
池先生:【没有。】
心脏仿佛被踹了一脚。
南惜扯唇哼了一声,刚要起来,回她八百平的云宫顶层。
但很快,那人过于得体的话,像一袭微风落下来:【太晚了,我过来这边,对你不好。】
南惜扔手机的姿势顿住,哑然失笑。
她忘了他是个绅士,和池昭明那个幼稚鬼不同,池昭明喝了酒大半夜也要敲她门。
所以她习惯了,没往这方面想过。
从英国回来的少爷就是不一样,规矩得很,魏亦铭也挺绅士。
可薄慎那个骚包算什么?
南惜抱着腿,没忍住笑。
池先生:【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来。】
南惜脸一热,急忙敲字:【我没有这个意思!】
【您早点休息吧,谢谢!】
池先生:【好,晚安。】
又过几秒:【对了。】
【衣服尺码合适吗?】
南惜:【合适的。】
他买的全都是小码。
池先生:【都试过了?】
南惜瞄了眼最后两袋:【没。】
【试不试都行吧。】
小码她可以闭眼穿。
那边“正在输入”闪烁了几遍,发过来一句:【你先看完,再说。】
南惜没太懂他的用意,把最后两个袋子捞过来,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沙发上。
紧接着整个人懵了。
搞什么?要开内衣趴吗?
脸颊不是微微热,而是一瞬间爆烫,她羞愤地发过去一串:【……】
池靳予仿佛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本正经:【不知道你的尺码和你喜欢的颜色款式,就随便买了点。】
南惜只想把头埋进沙发缝里。
真够“随便”的。
五颜六色的成套内衣堆满视线,她默默地按尺码归类,平均每个尺码五六套,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南惜不想显得没见过世面,虽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为她买过这么多内衣。
选的款式还……怪好看的。
他居然没有买A,对她身材这么有信心?
南惜咬了咬唇,假装镇定:【谢谢,有我的尺码。】
至于具体的,您就别问了。
池靳予看懂她的潜台词,十分配合地说:【那就好。】
屏幕后打字的男人仿佛在笑,南惜假装没有察觉那阵微妙的暧昧。
她想起一件正经事,发过去:【严叔说池昭明守在龙湖山庄门口,外面下雨,您要不要找人带他回家?】
池先生:【不用管他。】
南惜拧了拧眉,手指顿在屏幕上方。
就算池昭明跪到死,她也不会再动摇,可他毕竟才痊愈不久,万一出什么意外呢?
田蕙云是个不讲道理的,沾上就麻烦。
她不想再为自己的事给父母和南家惹麻烦。
正犹豫着要不要多话,对方却抢了先。
短短六个字,摁下她悬空的心脏:【睡吧,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