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连忙跪地求饶:“冤枉啊,老奴哪有那个胆子违抗夫人的命令,定是二小姐受不了夜里的苦寒,才私自出逃的!” 季娟不给向柔辩解的机会,当即厉声道: “孽女,还不赶紧认错,就知道在这扯谎,都是你祖母教坏了你!” 向柔的眉眼染上一层伤感,直勾勾的盯着季娟:“母亲只听这刁奴的只言片语就要给女儿定罪吗,不再问问女儿吗?” 季娟的眉宇间全是厌恶:“好,那你还有何话可说?” “女儿有几句话想问问李嬷嬷。” 季娟挥挥手,示意向柔问。 向柔转身朝李嬷嬷走去,“你若是没开祠堂的门,我怎会出现在这里?” 李嬷嬷眼睛转了转,道:“兴许是二小姐自己砸了门出来的!” “奥,可祠堂的门好好的,锁也是从外面打开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李嬷嬷:“那二小姐就是跳窗离开的。” 向柔玩味的看向李嬷嬷:“李嬷嬷莫不是糊涂了,祠堂的窗户可一直封着,钥匙也在母亲手里,你的意思是母亲放我出去的不成。” 李嬷嬷急的满头大汗:“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老奴钥匙丢了,定是二小姐偷了钥匙自己开门跑了!” 李嬷嬷不住的点头:“是的,定是这样!” 向柔指向李嬷嬷的衣襟:“李嬷嬷莫不是还醉着不成,钥匙丢了,那你怀中的是什么?” 众人随着向柔的手指看去,原来在挣扎间钥匙从李嬷嬷的怀中漏出了半截。 那钥匙是特制的,断没有仿造的可能。 李嬷嬷无力的趴在地上,完了,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这次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她只是去吃了次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李嬷嬷不停的求饶:“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都是听您的命令行事,绝对没有放二小姐出来啊!” “老奴本打算听听您的话,饿二小姐几顿,断没有放她出来的可能,求夫人明察!” 季娟听着李嬷嬷的话,心里一阵厌烦,真是个蠢货,本来还想放她一马,现在想来,留着也是个祸害。 “将李婆子杖责八十大板。” 仆从们心里一惊,八十大板,夫人这惩罚太狠了吧! 这李嬷嬷怕是要被打的稀烂,她连三十大板都受不住,这二小姐平常看着不争不抢的,以后可不能得罪了。 盛明玉看着被捂着嘴拖下去的李嬷嬷,手指扯着手绢,真是蠢货,放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打死活该。 季娟挥挥手示意自己累了,让众人退下。 众人行礼告退。 “明玉,我要去看看祖母,你要去吗?” 盛明玉的脸上扬起羞涩的笑:“不了,妹妹还有功课要做,姐姐先去吧!” 向柔挑眉看着盛明玉:“是吗,真是可怜,那姐姐就先去了。” 盛明玉看着施施然离去的向柔,心里一阵烦闷,平常自己一说课业繁重,盛向柔都是一脸艳羡的看着她,今天竟然说她可怜,可恶! 还有那个偏心眼的老虔婆,谁去看她啊! 松鹤堂 高嬷嬷看着朝她走来的向柔,心里存满了疑惑,夫人今天改了性子不成,竟然舍得将二小姐放出来,哪次最少不是要关上一天一夜。 高嬷嬷的心里纵有万千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高嬷嬷心里虽看不上向柔,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她迎了上去:“见过二小姐。” 向柔赶紧扶起高嬷嬷:“高嬷嬷折煞柔儿了,祖母近来可好。” 高嬷嬷就着向柔得手起了身:“老夫人最近好多了,只是闹脾气不喝药,正好二小姐来了,劝劝老夫人。” 门口的丫鬟打开门帘,向柔和高嬷嬷一起进了屋。 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茶几上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那老太太正愁眉苦脸的看着那碗药。 “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 “哎,好柔儿,你可来了,高莲正逼着我喝药呢,苦死个人。” 向柔好笑的看着像是找到帮手一般的盛老夫人,“那祖母可找错人了,高嬷嬷是祖母的陪嫁,从小长大的情分,柔儿可管不着。” 盛老夫人一听向柔的话,顿时板着脸:“哼,你们都一样狠心。” 向柔和高嬷嬷被盛老夫人逗笑了。 向柔附在高嬷嬷耳边说:“嬷嬷,祖母最爱吃你做的松子百合酥,你去小厨房准备点心,这有我呢。” 向柔走到盛老夫人身边:“祖母可是生孙女的气,怪孙女没来看您。” 盛老妇人的表情凝滞片刻,闪过一丝心虚:“怎么会,祖母没有跟你置气,是跟这碗药置气呢!” 向柔当做没看见盛老夫人脸上的不自然:“祖母喝的什么药,竟苦的喝不下去!” “就是普通的风寒药。” 向柔歪着头,低笑几声:“风寒药,竟如此难以下咽?” “我可没有扯谎,柔儿要是不信,尝尝就知道了。” 向柔将药碗端起来:“那柔儿就为祖母试试药。” 向柔闻闻药味就知道这药不对,可为了让盛老夫人放心,还是装作抿了一口。 向柔装作被药苦着了,紧皱眉头:“祖母确定这是风寒药,怎么这样苦涩,还带着花香和甜味?” 盛老夫人一看向柔的的样子,笑了出来:“是吧,你也这样觉得,这药很是奇怪,我说这样有问题,高莲偏说是我喝药多了,味觉出来问题。” “一会等高莲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她。” 向柔将药碗放在茶几上,一脸凝重的看着盛老夫人:“祖母也知道我自己身体弱,喝的数不胜数,虽说做不到久病成医,可对于药的参差却是能尝的出来。” “祖母若是信得过孙女,可派人查看一二,只是...” 向柔小心翼翼的看着盛老夫人, “还请瞒着高嬷嬷,不是不相信高嬷嬷,只是......高嬷嬷儿媳毕竟在栖霞院当差,有些事身不由己。” 盛老夫人明白向柔的意思,其实她也有所猜测,毕竟她是上届的宅斗冠军,这点把戏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她不愿相信。 她需要的就是有人能点破这一点。 今日向柔的话,正好捅破了这层面纱。 盛老夫人拍拍向柔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方素帕交给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