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有说,跟三人比了个跟上的行动手势。
田健行也就收敛了些,没有一直说个不停。
其实如果真的只有王奇宇这样一条小鱼,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但郑义太熟悉守夜人的行动模式了。
与一板一眼的峭壁事物反应局相比,守夜人作为守护人类黑夜的存在,行事其实更加跳脱一些。
王奇宇作为第一个被发现的这次事件的活体,不仅仅是雷顿与零号在关注着,郑义和另一位穿着深蓝色风衣的男人也在注视着这里。
郑义穿着白色的格子衫梳着普普通通的发型,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平凡的上班族。
他站在一片蓝紫色的石头之上,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地图,竟然是浅海市这部分街区的地图。
禹温书三人进去被红色棋子样式标注出来,而王奇宇作为黄色棋子的样式被标注出来。
不过在这副实景棋盘地图出现的时候,禹温书和叶觅灵都不同程度上感受到了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窥视感。
“看来有人在远处注视着这一切啊。”禹温书淡淡的说道。
他抬起眼眸,望向了遥远的天空中,就好像那里有一双眼睛。
深蓝色风衣的男人与禹温书隔着现界与深渊的壁垒对视着,就好像象棋里对弈双方棋手在比赛前都会选择通过眼神来互相进行亲切而又友好的视线威胁。
人们常说眼睛是观测心灵的窗户,不过禹温书现在是看不见深蓝的眼神的。
深蓝是他的名字,他是深渊调色使之一,色调:深蓝。
深渊中的调色使不隶属于任何邪神,如果按照阵营说法,那大概就是混沌中立的阵营。
“郑义,你说我要是动了你这些守夜人的队员,你会不会生气啊?”他用一个歪斜的语调说着这些挑衅的话。
郑义普普通通的工装服浮现了无数的铁色,铁片凝实一把把铁器声轰鸣的利刃横置在空中。
然后无数刀锋调转方向,四面八方仿佛钢铁降临,静止于空中全部指向了深蓝。
郑义一字一句声音低沉:“不许动守夜人他们,深蓝,我跟你说过,我们合作的基础就是你不允许滥杀无辜,否则,我必杀你!”
深蓝一摊手,装作无辜的样子:“那这些平民你总归不管了吧,想要真正把拉莱耶巨石魔主拉到现界击杀,你必须做出牺牲,这也是我们契约的一部分。”
他接着说道:“而且啊,这些人我可都给过他们活命的机会了哦,杀死他们的是贪婪,而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暮色旅团。”
郑义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必要的牺牲?我真的需要这种必要的牺牲吗?”
“难道你觉得你可以在深渊中杀死一个邪神意识的化身吗?无尽的混乱给他们带来了几乎无尽的力量源泉。”
深蓝笑了笑:“放轻松,我的朋友,你救不了那么多人,如果放任暮色旅团不管,那只会死更多人。”
有着‘钢铁意志’称号的郑义,第一次怀疑自己到底对不对。
但随后他就下定了决心,自己会一起去陪葬的,徒死亡耳,无关大局。
深蓝没有再管他,手里出现了一只画笔,随后一切时间都开始不断的变的缓慢。
调色使都是艺术家,伟大的艺术家,就如同能够在西斯廷教堂绘画出‘天界’《创世纪》的米开朗基罗-博纳罗蒂,所谓纯白的调色圣者,当《创世纪》完成的那一刻,天界之门都敞开了一刻,这对于大多浸染于深渊中体会但丁《神曲》那一刻炼狱人世的崩裂灵感。
调色使很多,但也很少,这是大家的公认,而米开朗基罗就是纯白调色使的佼佼者了,深蓝自然也认识。
其实大多数低阶调色使都是用自己主色调来代表名字的,只有冠位调色使才能拥有名字。
不过如果是人类后来进入调色使这个职业的。
大多数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只不过他们淡忘了,深蓝曾经也有一个名字,只不过,他也同样忘记了。
艺术就是崩裂的美,这是深渊中的调色使与和弦果园演奏家截然不同的艺术理念。
深蓝本来是沉着冷静的,但因为掺杂了一丝紫色,所以他整个人也变得有些奇怪诡异了。
时间还在不断的变得缓慢,在调色使专注的进行艺术创作时,时空间都会进入开尔文极限的绝对零度状态了。
深蓝也接近了这种特质,他想创作一幅独一无二的画作,一幅惊世画作,来晋升冠位调色使,彻底掌握蓝色深度。
恰好,现界这样万界节点,无数世界的流光涌入,这是一张无暇的画布,是一个绝美的布景台。
所以,郑义与深蓝这两个人一拍即合了,达尔文游戏这样一个废弃深渊项目,被再一次重启了。
这次是加强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