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逐渐人声鼎沸,各路中医界的泰斗与精英纷至沓来。鹿笙穿梭在人群中,宛如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摇曳。她不时停下脚步,目光敬畏地望向那些她只在书籍和论文中见过的前辈们。 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破了会场内的喧嚣,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层层惊恐的涟漪。人们纷纷尖叫着四散奔逃,寻找掩体,会场内乱作一团。 鹿笙的心脏猛地一紧,她猛地回过头,视线穿过慌乱的人群,只见一位身着唐装的身影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襟,正是刚才还与她交谈甚欢的李老。 会场的混乱瞬间升级,大批蒙面人手持枪械,如鬼魅般从各个入口涌入,他们的眼神冷酷无情,动作迅捷而有力。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四处逃窜的人群,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会场内回荡:“所有人,立刻抱头蹲下,不许动!” 人们惊恐地尖叫着,按照指令纷纷蹲下,双手抱头,身体因恐惧而颤抖。鹿笙也蹲下身来,她的心跳如鼓,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安。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手持一把黑洞洞的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谁是李长风?立刻站出来。” 会场内一片死寂,只有人们因恐惧而急促的呼吸声。黑衣人见无人回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手指就要扣动扳机。 这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指着倒在地上的李老,声音中带着哭腔:“他……他就是李长风!”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手下,“谁开的枪?我们是来抓人的,谁让你杀人了?” 一名蒙面人颤抖着身体,缓缓举起了手,他的手指还在微微哆嗦。黑衣人快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喝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围的手下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黑衣人再次扫视了一圈会场,冷酷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他随意地指了指,命令道:“你,救他。” 被指到的男人脸色惨白,双腿如筛糠般颤抖,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只是中医,做不了手术啊!他肩胛骨中弹,这……这我怎么救?” 黑衣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中医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救不了也得救!不然,你就给他陪葬!” 中医被吓得浑身瘫软,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他无助地望着地上的李老,双手无助地挥动着。 陈教授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在纷乱的会场中显得格外沉稳有力:“让我来吧,不过我需要手术刀。”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手一抛,匕首精准地落在陈教授脚边。他语气冰冷,“这个时候老子哪里去给你拿手术刀?用这个,能救就救,不能救就陪他一起死!” 陈教授目光望向鹿笙,声音虽急却不失沉稳:“鹿笙,没有手术仪器,你帮我止血可以吗?” 鹿笙心头一紧,迅速回过神来,她点点头,双手颤抖着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翻出一包银针。 她跪在李老身旁,陈教授已用匕首迅速划开李老的衣物,露出伤口。鹿笙深吸一口气,手法娴熟地将几根银针扎入李老周围的穴位,试图减缓血液流速。 丘团长的办公室内,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他一把抓起听筒,那边传来紧急的通报:“丘团长,盛阳酒店发生严重枪击事件,现场情况危急,有多名人质受伤,你们部队距离最近,请立刻组织力量前往解救人质,特警部队已在路上。” 盛阳酒店外,警笛声刺破云霄,红蓝灯光交织闪烁,将夜色切割得支离破碎。一名黑衣人匆匆跑进会场,附在为首的黑衣人耳边低语:“老大,特种部队和特警都来了,包围圈正在缩小,现在怎么办?” 为首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挥手示意一名手下上前,随手抓起地上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如提小鸡般轻松。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双眼瞪得滚圆,嘴里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黑衣人用力将中年男子推向门口,枪口紧紧贴在他的后脑勺,冷声道:“你,出去和他们交涉,让他们准备一架直升飞机送我们离开,否则,十分钟杀一个人质!”说完,他狠狠地瞪了中年男子一眼,仿佛要将他生生吓死。 中年男子踉跄着被推出门外,身后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凝视,让他不敢有丝毫反抗。门外,警笛声愈发刺耳,特种部队与特警的喊话声此起彼伏,紧张的气氛几乎凝固。 陈教授双手沾满鲜血,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凝视着手中那颗刚从李老体内取出的沾血子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专注。没有手术刀,他仅凭一把匕首和丰富的医学知识,在鹿笙银针辅助止血下,完成了这不可思议的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