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绍之在皇翰苑批阅奏折,听到鼓声,微微蹙眉。 福安连忙出了皇翰苑,不一会便有内监跟福安说了些什么。 福安进来后又站在一边。 安绍之问道,“是谁在敲登闻鼓呀?” 福安道,“回陛下,是护国公。” 安绍之舒展了眉眼,“哦?他有何冤屈,上朝不报,一把老骨头去敲鼓?” 福安一脸为难,“这...奴就不知了。” 安绍之又皱起了眉头,“孤也没亏了他范家,怎么还有冤案?” ...... 大殿的人,听到鼓声,也都去了鼓院,只见一位老人穿着护国公服,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敲累了,旁边的小斯接着敲。 一共敲了三十下,才停下来。 正廉堂外挤满了人,击鼓鸣冤,就要开门审案,一时间鼓院也挤了很多人。 还好有刑部,大理寺,鉴廷司,带来了不少人,很快便拦住了外面不理智的人,不然裴昕阳觉得现在恐怕人都到她面前了。 裴昕阳直觉是冲她来的。 鼓下面的就是范家人,范思亮,范尧,陈佳韵,还有扶着她的冬月。 裴昕阳看了一下陈佳韵的脸色,上了脂粉,也没有遮盖住她的病容。 但这板子会不会真落到这位老护国公的身上,她就不知道了。 八十岁的老人,头发都白了,这一杖都挺不住吧! 果然,护国公左手拿着黄色的卷轴,一步一步下了石梯。 护国公站稳后,道,“我有先帝的诏书,我范家为保护皇室,满门,只要我一人活了下来,先帝便写了这诏书,不曾想会这么用。 击鼓庭杖三十,不知我范家五百多人,如今有冤案,是否可抵啊!” 李瑾正要开口,护国公道,“可我不是携功居高的人,我范家五百多人换来了现在的范家。值。” 护国公缓缓打开诏书,说道,“先帝怜悯我范家,才有现在的范家。可我嫡长孙范敬死得冤啊!” 双手把诏书递给李瑾,又道,“不知,这诏书所写,是否可抵这三十杖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半杖下去就没了。” 李瑾双手接过。 只有四个字,免死金牌。 左边是玉玺印,以及范家私印。 还有当朝先皇帝的名讳和写下这诏书的日期。 李瑾看过后,给了大理寺卿,看后给了鉴廷司长李纯,李纯看后又给了大皇子安玄明。 安玄明没有多想,接过了,然后没有给太子安行。 安玄明上前,把诏书拿在手里,道,“护国公安,我是皇长子安玄明。这正廉堂,如今是我在坐堂。击鼓后缴千万两黄金,便可免了杖刑,这未免重了些。” 护国公哼了一声,“我竟不知,冤案还可以用钱买命。” 安玄明道,“我也是秉公办理,这法令都有记载,本朝建立后不久,便有冤案,敲了这鼓,上缴了千万两黄金,免了杖刑,为她的母亲鸣冤,讨回了她母亲的清誉。” 不一会,便有范家的家丁,抬上来了几个箱子,打开是亮闪闪的黄金。 裴昕阳感慨的同时,也佩服范家,要是这皇子不认这诏书,那就用黄金。 两手准备,真不愧是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