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形容人生气的词,叫“吹胡子瞪眼”。 陈重威这会儿就在吹胡子瞪眼,一对虎目瞪得提溜圆,鼻尖下面的胡子,被呼出来的空气震得瑟瑟发抖。 只因战局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陈重威十年前身负重伤,之后一蹶不振,精力也就顺理成章地,从事业转移到了家庭。 令他的欣慰的是,长子陈一骥,养子贺冲天,都练就了一身的将门绝学,实力皆不弱于自己受伤之前。 如今,幼子陈五羊被杀,陈重威痛不欲生,决意无视剑仙李疏狂的威名,无论如何也要杀死萧麦,而且是虐杀,让他后悔当初在擂台上的选择。 然而,万万没想到,陈一骥出马后,不但没有擒住萧麦,反而被人摁在地上打。 虽说是逞了红鬃马之利,但将门一向认可马术,骑着马打败人也算本事。 陈重威一向很自信,觉得就凭陈一骥的武功,哪怕来个捕门指挥,也能轻松拿下,对付萧麦岂不更是手到擒来? 谁知不但输了,还输得那么难看,窝在地上喊救命。 周围还有这么多翊武营将士,这不等于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 贺冲天看着像个粗人,实际上很会察言观色,见义父眉头一皱,立马跃入战局,一戟震退萧麦,救出了陈一骥。 之后,见萧麦立足不稳,又挥戟冲至近前,准备插萧麦一个透心凉。 好在红鬃马反应迅速,四蹄飞踏,迅速跟贺冲天拉开距离。 接下来,贺冲天在后面追,萧麦和红鬃马则在前面跑,于偌大的庭院内,玩起了秦王绕柱走。 “不绕不行啊!”萧麦硬撑了贺冲天一招后,顿觉嘴里面发腥发咸,随时都会吐血,他心想,“营长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军官,他手下的将种怎么一个比一个牲口!” 萧麦至今都不知道,陈重威独领一军,是将主裴继业手下十二大将之一,级别和实权都略高于捕门的十大指挥。 陈一骥、贺冲天的武功,则青出于蓝,都在老迈的陈重威之上。 这时,陈一骥调整了一下气息,从身旁士兵手里,随手抢了一柄长枪。 凤修怀见陈一骥起身,心中惊呼不妙,于是拨马冲到了陈一骥跟前:“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单挑!” “狗婢养的!” 陈一骥叱骂一声,抡起长枪迎头砸下。 凤修怀胯下坐骑吓得后退一步,结果枪头刚好砸在马头上。 但听“咚”的一声,马头就给拍得稀碎,狠狠地向下栽倒,而后半身又向上一撅,凤修怀就像刹不住车般,整个人直接从陈一骥头顶上飞了出去。 “咚——” “呃啊!” 凤修怀坠落在地,全身上下,每一缕气血都被陈一骥一枪震得沸腾,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这就是少营长的实力?我怎么一下就不行了啊。” 凤修怀明白,自己肯定打不过陈一骥,但萧麦都能跟陈一骥纠缠那么久,自己少说不也得撑上三五个回合? 结果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还搭进去一匹坐骑。 另一边,贺冲天奋扬双腿,竭力奔跑,速度还是远远逊色于红鬃马,怎么追都追不上。 他索性不再追赶,而是站到庭院中间,抡圆了长戟挥舞,大声呐喊:“流——星——陨——坠!” 在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贺冲天周身卷起了肉眼可见的恐怖气流,像一道龙卷风包裹周身。 锋利的长戟划过龙卷风,在空气的摩擦之下,戟尖竟被烧得通红。 紧接着,贺冲天一把丢出长戟。 “嗖——” “轰!” 长戟好比从天而降,一头扎进了红鬃马面前的地砖中。 下一刻,贺冲天在龙卷风的携裹下,瞬间飞身跃至长戟前。 然后他抓住长戟,以戟杆为中轴,支撑身体抬起双脚,朝红鬃马的额头上死命一踹。 萧麦和红鬃马想要撤,结果贺冲天周身气流诡异,竟牢牢地吸住二人,使之无法动弹。 “咚!” 两只套着铁靴的脚,重重地踹在马头上。 换别的马,当场就要被开瓢,红鬃马则被踹得狠狠后退数步,一时稳不住身形。 陈一骥见到这么好的机会,立即跟贺冲天一左一右,一枪一戟,怀千钧之力,包抄攻杀而来。 萧麦只得把心一横,奋起双剑,准备与二人决一死战。 说时迟那时快,枪尖、戟尖离萧麦不足两米远时,一条黑影突然从天而降,砸在了双方中间。 围绕坠落点,两米范围内,牢固的地砖被全部震飞,如辐射般四散而去。 “什么东西?” 萧麦稳住迷糊的红鬃马,施展音波探形,发现从天而降的,竟是一杆长柄狼牙棒! 长柄由腕口粗的镔铁打造,末端是一个铁枪头(专业名称“钻”),首端是一个狼牙棒(专业名称“棒头”)。 那棒头由玄铁打造,足有成年偏瘦男子的大腿一般粗,材质与尺剑相同,堪称金刚不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