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观众,见萧麦被一掌轰到擂台边缘,差点就要跌落下去,便纷纷起哄:“姜达赢了!”“萧麦败局已定!” 毕竟,双臂抵单掌,都遮拦不住,身陷如此颓势,翻盘的希望着实渺茫。 可萧麦并不受台下舆论的影响。 萧麦练过拳击,明白在擂台上,水平差不多的两个人比赛,胜负就是存在很大的随机性。 一时的起落很正常。这一局的关键,是能不能识破姜达的神通。 “此人觉醒的武道之光,绝对与身体强化无关。” “因为他的招式质朴平实,速度、力道都处在逊色于自己的位置。” “能占自己这么大便宜,完全靠着对自己的了如指掌;无论自己出什么招式,他似乎都有完美的应对之策。” “好似,之前跟自己对战了千百回。” 灵识在飞速的分析之中,突然迸发出一道灵光。 “等等!” “他的神通难道是……” “演算!” 体育界,有种观看敌人比赛录像,进行针对性训练的战术。 姜达的表现,像极了经历过类似的战术训练。 “我明白了,姜达通过观看我前两场比赛,记住了我的招式和习惯,然后在精神世界,进行一次次的演算对战,直到把自己彻底吃绝吃透,才毛遂自荐上台一战。” “我对姜达一无所知,姜达对我了如指掌。” “所以,先前那一战,我才落入那般被动的境地。” “只是——”萧麦心里又生出一个疑问,暗道,“前两场比赛,我并未出拳脚,他是如何记住我这套玄黄印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姜达的神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能够做到以小窥大。 这时,姜达见萧麦稳住阵脚,微微一笑,他很满意萧麦的表现,接下来就能进行第二回合的切磋了。 在众人的注目中,姜达解下了缠在背上的兵刃。 拔出乌铁剑的那一刻,姜达在漆黑的剑刃之上,好似看到了师尊、养父、养母、小妹、捕头大哥、明府(县令),送自己远行时,那一双双殷切的目光。 “我,一定不让大家失望。” 姜达默默发誓,随后挥转宝剑,发出“苍啷”一道割裂空气声,最后斜持宝剑于身前。 “萧兄,拳脚胜负已分,接下来,让我们比试兵刃。” 萧麦双臂所中那一掌,力道属实不轻,他虽然不疼,但依旧感觉不太舒服。 以尺剑撑地,缓缓站起身,挺直腰杆后,长长地吐纳了一口气。 “姜达,你还要打吗?” 姜达点头:“我有预感,萧兄今日之败,会助我更上一层楼。谢谢!” 乱风舞动,将他这句话,送到擂台下的四面八方。 众举子听到耳里,有人便不禁叹道:“好狂啊,比法外狂徒还狂。” “狂有狂的资本!” “姜达的师父是谁啊,比李疏狂会教徒弟。” “看来姜达的潜力,比我还高出一点点,待会儿他下擂台,得赶紧结交一番。” …… 听到台下这么多人的夸奖,姜达不由得面红耳赤,心里十分受用。 他知道,接下来与萧麦仍有一番苦战,几乎一定会发生意料之外的状况。 不过,姜达坚信:“我一定会赢的。” 对了,在开战之前,还有一事,得跟萧麦解释清楚,以免他误会自己。 “萧兄,选择真刀真剑,非是在下决心以命相搏。只因此剑,乃我爹爹亲手所铸。平日爱护有加,从不轻易示人,今日青锋出鞘,是想凭它赢下这关键的一战,以作纪念。” 乌铁剑在手,姜达会感觉,亲朋好友们,就在身边为自己加油鼓劲。 萧麦听完姜达的解释,不由得叹口气。 他知道,姜达以真刀真剑邀战,不为杀人,否则自己的视野内,定会出现代表恶意的红光。 “姜达,这么有意义的剑,还是收起来吧,免得留下‘初战即败’的污点。” 姜达很意外:“萧兄以为我会输?” “是的,你败局已定。”萧麦掷地有声,然后手指眼罩,“我,已识破了你的神通。” 姜达:“呃!” 萧麦的话,引来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姜达,已经施展神通了吗?” “没感觉啊。” “可不用神通,又怎会赢萧麦赢得那般容易?” “但姜达身上,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会不会是萧麦虚张声势?” “对啊,咱们这么多人,凭啥就他一个,能识破姜达的神通?” “肯定是吹牛皮,玩儿心理战术。” 姜达听到台下的议论,波澜起伏的心态,也逐渐平静下来。 师父告诉过姜达,神通越保密,就越是利于出奇制胜。 好在,姜达的神通极为隐蔽,发动之后,表面仍与常人无异,所以,哪怕当面坦白已经使用了神通,他也不担心会被人识破。 “萧麦,定是在骗我,欲逞口舌之利,动摇我的战意。”姜达心想,他在意念世界,无数次领教过萧麦的手段,是个奇谋百出,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之人,“我不能上他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