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半扇开不开都没什么区别的大门打开了后,千山雪便在黑白二人的带领下,踏入了面前的城隍庙。 出乎她意料的是,虽然这城隍庙从外面看起来破败不堪,但内部却是灯火通明,干干净净,似乎每天都有人在打扫、修缮。 而且,自从她进入此地后,便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自己笼罩。 这力量并没有危害性,反而是让人感到十分安心。在这力量的影响下,千山雪感到体内的灵力都在快速恢复。 跟着再往前走,穿过不大的庭院,就来到了一座保存完好,同时也是这城隍庙内,唯一一座大殿门前。 走在前面的白衣男子挥了挥手中的魂幡,大殿的门便自行打开。 三人走入殿中,首先看到的,便是正对门的墙上挂着的十二幅画卷。 这十二幅画卷大多都被毁坏,看不清本来的面貌,只有挂在中间的三幅相对比较完好,能够看出这是三幅山水画,就是画风有些阴间。 在画卷前方摆着一个供桌,上面摆着三个空盘和一个铜质的香炉。 前方黑白二人分别从衣袖里摸出三炷香,拿香的手轻轻一抖,手中的三炷香便无火自燃。 随后,两人端着三炷香朝着三幅山水画拜了三拜,轻轻将香插进香炉后,便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千山雪。 千山雪自然很是上道,伸手从衣袖里拉出了三柱香,张嘴一吐,一道火焰划过,将手中的三柱香点燃。 学着二人的样子拜了三拜,然后走上前,将手中的三柱香狠狠的挤进了香炉里。 做完这一切后,千山雪拍了拍手,站回了原地。 黑白两人看着香炉上那三根一人来高,手臂粗细的‘三柱香’,干枯的脸皮疯狂抽动着。 最终,还是白衣男子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灵幡,将那三柱香变成了正常大小。 再一摇动灵幡,左侧的那幅画卷便微微动了一下。 一股奇妙的灵韵从其上荡漾开来,将大殿中的三人笼罩在其中。 千山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其吸引,那画卷上的场景在她眼中开始不断放大,等她再一回过神,自己与黑白二人便出现在了画卷之中。 面前,是一条笔直的土路。 路的两侧,是各种模样怪异的黑色山石。 空中飘荡着淡淡的薄雾,略微吸气,还能闻到一丝香烛纸钱燃烧的气味。 “呼~呼~”灵幡再次摇动。 前方的二人并成一排,朝着远处走去。 千山雪急忙跟上,虽然不知这两人的目的,但此时她也别无选择。 就在刚才她已经查过看了四周,并没有找到可以离开此地的通道。 后路被截断,此时逃跑并不明智,跟着面前这两人,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关隘前。 到了此处后,二人便再度停下,没了动静。 略微等了一会儿,便见有两道流光从城内飞出,钻进了二人的身体。 在流光进入体内后,这二人原本干枯的身躯开始逐渐变的丰满。 眨眼间,原本干枯如千年老尸一般的两人,就变成了两个丰神俊逸的男子。 二人转过身,朝着千山雪拱了拱手道:“姑娘,有礼了。” 对方客气,千山雪也不会失了礼数,同样朝着对方拱了拱手:“二位有礼。” 千山雪细细的打量着二人,发现对方不仅变得有了人样,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强横。 原本她还能大致估摸出对方的实力,但如今却是如同蜉蝣见大海,只能觉出恐怖,却难以看清全部。 “姑娘不必看了,你我境界差距太多,看得多了,容易坏了道心。”白衣男子目光含笑,对着千山雪好言提醒道。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千山雪赶忙拱了拱手。 现在的形势对她不利,这两人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轻易的弄死自己,还是把姿态放低些为妙。 “姑娘不必多礼,我二人并非恶人,此次找你来,也是有一事相求。” “有事求我?”千山雪面露惊异。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俩人要法宝有法宝,要实力有实力,有什么事还得来求她? “确有一事相求。”白衣男子点了点头。 “姑娘可知,此为何处?” “鬼门关。”千山雪淡淡的说道。 这下轮到白衣男子面露惊异了:“姑娘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之前来过?” 千山雪摇了摇头,伸手朝着二人身后一指:“那里写着。” 白衣男子顺着千山雪的手指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城门上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 “哈哈哈,傻逼。”一旁的黑衣男子冷着张脸,发出三声大笑后,嘲讽了一下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也不生气,只是略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我糊涂了,让姑娘见笑。” “虽然姑娘已经知晓此地地名,但我还是为姑娘讲解一番吧。” 白衣男子整理了一下语言,随后便缓缓开口道:“此地为鬼门关,是通往冥府十殿的必经之路。” “我二人是冥府无常,平日里负责勾魂引渡之事,我是白无常,乞灵。” “我是黑无常,莫渡。” “在下千山雪,九十九山弟子。” 三人互相作了个道揖,随后乞灵便接着说道。 “此地为阴阳两界之要地,冥府派了重兵把守,但如今……姑娘也看见了吧?” 千山雪点了点头:“此地空无一人,与其说是关隘,倒更像是一座荒城。莫非……冥府遭了大变?” “的确如此。”乞灵轻轻点头,发出一声叹息。 “时隔多年,如今想起来,依旧让人心生恐惧。” “昔年,佛教大举入侵冥界,满天佛陀尽皆下场,我冥府奋力反抗,倒也勉强稳住了局面。” “但奈何……内部却出了个叛徒!” 提及这叛徒,乞灵再也维持不住那笑眯眯的样子,眉宇间满是怒气,面罩下的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一旁的莫渡倒是面色如常,只是身上飘动的煞气,暴露了他对那叛徒恨之入骨的心情。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