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不动声色的站在了独孤锌的面前。 “这位公子,知道董小姐为何不愿意和你共饮一杯吗?那就是因为你只注重女人的身子,不懂得人家的内心。” “你说什么,谁不懂女人了?”独孤锌猛然指向司马阳,那眼神,恨不得将司马阳吃掉。 “何必发火,我是在教给你得到女人芳心的法子,不然的话,像董小姐这样的女人,永远不会心甘情愿和你喝酒,学着点。” “我他妈的用你教?”独孤锌破口大骂。 司马阳暗道了句,一会,本王绝对会扇肿你的脸。 “董小姐,她在乎的不是男人的权势,更在乎的是他的才华,能和她谈诗、论画,甚至共同探讨金石,这些你行吗?而你,只想和董小姐生孩子。” “你,”独孤锌气的牙痒痒。 “董小姐虽然身在勾栏,但心绝不在勾栏,她的内心里拥有更为广阔的一片天地。” 苏绣月有点气恼。 这马屁拍的,不会将董津津拍家里去吧? 董津津感到很震惊,对司马阳的震惊。有些话,他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了,触动了她这个青楼女内心最深处的感触。 我本才华之女,何以流落青楼呢? 每到深夜,董津津就会深感命运多舛。 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董津津自然不会承认这些,承认她内心的孤单。 “这位公子,你刚才说的都是猜测,其实都没有。请公子赶紧步入正题吧。” “既然是为画题意,我自然要将画这幅画之人的心境了解下,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做这样的题跋可好?” 司马阳正色。 “梧桐冬夜,薄醉方醒,斜椅扶栏,遥望房下梨花一堆雪,忧叹明天谁共凭阑干?似我这般形影只单,寒夜难眠?羡煞那双飞的蝴蝶,戏水的鸳鸯,虽做一幅双蝶图。” 董津津震惊了。 这幅双碟图确实是她陪客人喝完酒后,酒醒之后所做。 他所提的作画原因,简直是完美的契合! 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绣月也感到非常的惊奇,遥望房下梨花一堆雪,忧叹明天谁共凭阑干?这两句很有意境。 完美的道出了董津津也渴望有如意郎君,有着一段佳缘爱情的心境。 建安城虽不似北方那么严寒,有时候也飘雪,前些时日北方的大雪也飘到了建安城。 这美香楼的后院里有一棵梨花树,树脚下堆着积雪,这就是遥望房下梨花一堆雪的意思。 刚才司马阳透过窗户看到这种景致了,也猜的到,董津津肯定经常望着那堆雪出神,所以才会说出这句来。 金石公主拓拔羽娴就站在二楼的窗台后面,司马阳刚才做的题跋很有意境。 他不是昏王吗? 怎么还有这样的本事? 魏僵感到有点意外,本想让眼前男子当众出丑的,怎么还让他出彩了? 司马诗笑道:“九弟呀,你在蛮州呆了七年,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了?七哥非常好奇,迫切想知道。” “七哥,实话告诉你吧,这七年,我每天夜里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股,方才有今天。” 司马诗点了点头,心中却嘀咕了句,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苏绣月心道,司马阳在说谎。 他一直发明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哪有时间读书。 再说,司马阳最讨厌的就是读书啊。 可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出口成章? 苏绣月是越想越疑惑。 也确定,这昏王身上还有秘密。 董津津看司马阳的眼神已经不是小视了。 “公子所做的题跋非常符合津津的心境,公子大才,佩服佩服。请公子为这幅双碟图作诗一首吧。” 诗词司马阳早已经想好了,却不是他做,而是来自前世的一首记忆。 司马阳绕着双碟图走了三遭,装杯装到快被雷劈了,方才开口念道: “推枕鸳帏不耐寒,起来霜月转栏干。闷怀脉脉与谁说,泪滴罗衣不忍看。” 说罢,正色道:“这首诗就叫冬夜不寐。” 周围一片沉寂,没有人应声,他们都沉浸在司马阳刚才所念的那首诗词当中。 懂诗词的苏绣月也在品味着这首诗词,它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冬夜画卷,将一个孤独的无法入眠的青楼女子形象描绘的跃然纸上。 董津津感触深深,也触及了她的心灵。 那夜酒醒后独坐窗榻,身上披着鸳帏也无法抵挡冬夜的寒冷。 想着二十五岁了还是一个人,寂寞、冷、空虚笼罩着她。 她多想…… 于是就画了一幅双蝶图。 二楼,独孤羽娴眉宇间全是疑惑,西昏王这昏王还是个有才华的人,这怎么可能? 这首诗肯定是剽窃的吧。 大堂内,董津津冲着司马阳微微弯了弯身。 “公子大才,津津打心底里佩服,这幅拙作双蝶图就赠给公子了。楼上烟波斋已备下酒席,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上去共饮一杯,如何?” 司马阳是来抓独孤锌的,自然不会节外生枝和董津津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