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范府出来后,朱慈烺思索着范复粹和张维贤的话。 朱慈烺不知道他们二人生前有没有商量过,两人竟然同时对自己说,非常之时可以取而代之! 朱慈烺不禁苦笑,自己便宜老爹到底多么不得人心,一个是他内阁首辅大臣,一个是勋贵之首,两个人竟然都让自己将便宜老爹崇祯取而代之! 但是朱慈烺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首先便宜老爹对自己不错,也很信任,自己篡他的位多少有些不合适;此外,一旦自己做了皇帝,那以后想离开京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让便宜老爹坐镇京城,自己外出浪,这才是上上策! ………… 张维贤和范复粹去世的消息很快便在文武百官之中传开。 崇祯也得到了消息,崇祯按例下旨对张维贤和范复粹进行了追封。 朱慈烺没有关心这些,毕竟人死灯灭,追封也只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荣誉称号罢了! 张之极自然也成了新任的英国公。 而朝中百官对张维贤和范复粹的离世反应不一,武将勋贵几乎全部到英国公府吊唁,文人大臣也有不少。 相比之下,范府就显得很冷清,只有朝中几个部堂大人,还有一些与范复粹关系好的人前来吊唁。 而与此同时,京城一家秘密别院里。 “国公爷,英国公张维贤死了!” 说话的正是襄城伯李国桢。 “恩,京营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京营完全在我们掌握之中,现在只要那面行动,京营就可以顺利成章的进城!” 朱大能立刻回答说。 “火枪的事怎么样了?” 朱大能继续说道:“我们的人一共带出了八把火枪,但是没有带出来子弹,子弹管控太严格了!” “恩,和北面联系,让他们带着钱来取枪,价格嘛,就十万两黄金吧!” 朱大能自然领命。 朱纯臣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陈新甲。 “陈大人,那面你联系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行动!” “国公爷,那面已经联系好了,但是对方提出到了保定境内,就要看到粮食和银子!” “哼!到底是一群见识短浅的泥腿子,让山西那面给他们,通通给他们,等本公成功以后,会加倍还给他们的!” 朱纯臣愤恨的说道,心里怒火很大,他已经决定,收拾完朱慈烺后,自己便收拾这些不知好歹的泥腿子! 陈新甲连连应是,并保证他会全力催促对方出兵! 听了陈新甲的话后,朱纯臣暗自握紧自己的拳头,喃喃自语的说道:“黄毛小儿,且让你再快活几日!” 晚上,朱慈烺陪着崇祯、周皇后一起用晚膳,吃饭间,崇祯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周皇后关心的问了一句崇祯怎么了,崇祯也是敷衍的说没事! 朱慈烺并未多言,因为他知道,崇祯还没有消化掉范复粹的话。 晚膳结束后,朱慈烺给崇祯和周皇后请安问好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朱慈烺已经提前让王厚去通知孙传庭、李岩、骆养性、李若琏、史可法等人到自己这里来开会。 当朱慈烺回到寝宫的时候,众人已经悉数到齐了! 双方见礼后,朱慈烺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诸位,范首辅和老国公离世,对我们亲卫营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众人自然清楚范复粹和张维贤的重要性,两个人是太子殿下朝中的重要支持力量,同时也因为二人的存在,原亲卫军发展才会如此顺畅! “本宫觉得有一些宵小之辈会趁机作乱,我们不得不防备!” 众人听闻朱慈烺的话后,个个都是很惊讶。 他们知道太子殿下向来不会说不靠谱的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难道太子殿下得到了什么风声?这京城即将有大事发生? “李若琏,你执掌锦衣卫,在本宫离京期间,可有异常事情发生?” 朱慈烺将目光投向李若琏! “回禀殿下,这段时间,锦衣卫发现异常事情有二,其一是近来京营中低层军官出现了频繁的变动;其二是京中部分勋贵大臣和成国公往来变得密切!” 朱慈烺心头一紧,这两件异常的事情又是和成国公有关! 朱慈烺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把朱纯臣抓起来,可是他想到范复粹提醒崇祯防备朱纯臣时,崇祯的表情,很显然崇祯还是信任朱纯臣的! 那就放长线,钓大鱼,朱慈烺倒是想看看这朱纯臣想干什么,难道他想造反不成! “继续密切关注京营和朝中百官动向,尤其这几日!” 李若琏自然领旨! “史大人,情报司方面有没有发现两京十三省有异常行为?” 朱慈烺又问向史可法! “回禀陛下,近日来,山西八大家从江南运购了不少粮食,同时也从各大钱庄取现了不少金银,粗略估计,八大家一共购买了不少于五百万斤粮食和不少于一百万两的白银!” 史可法顿了顿继续说:“此外,河南各地因为大旱,频发农民起义。但是这些起义军和以前的不同,他们不攻打县城,只是沿途劫掠大户,不断向北直隶保定府方向聚拢!臣感觉,这次河南的农民起义好像是有人在统一煽动指挥一样!” 朱慈烺闻言,心中大惊。 山西八大家买粮食,朱慈烺倒是不奇怪,自己这一行抢了建奴不少粮食,八大家这些蛀虫们估计又想贩卖粮食给建奴! 朱慈烺下定决心,要尽快将这八大家连根拔起! 至于八大家取现银倒是挺奇怪的,但是朱慈烺也没放在心上,一百万两白银兴不起什么风波! 真正让朱慈烺心惊的是河南农民起义军向保定府聚集一事,这起义军是想攻打北京? 难道是李小哥来了?可是历史上还有三年多,李小哥才有实力攻打北京呀! 李小哥此时不应该是在河南上演三围开封么? 朱慈烺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是却理不清,朱慈烺总感觉这些异常的事情有联系,却又找不到联系在一起的理由! 朱慈烺疑惑的问道:“在河南镇压起义军的傅宗龙呢?他就这么坐视起义军向保定府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