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谢良不满小安对季云霜说话的态度,呵斥道:“还不退下!” 小安有点委屈,他家先生什么样的人啊!多少公主郡主想当他家先生的弟子,都被他家先生拒绝了。 如今先生主动提出收这位小娘子为弟子,小娘子不赶紧跪地感谢,还问东问西,他实在是为他家先生不值! 但看着自家先生那严肃的面孔, 小安知道他生气了,也不敢造次,灰溜溜退出了房间。 谢良道:“底下人不懂事,让姑娘见笑了。 ” “老先生客气了!”季云霜笑道:“他其实也没说错, 老先生这样的国之栋梁,想要收我为弟子,是我的荣幸。” 谢良看着季云霜不卑不亢的样子,满意地顺了顺胡须。 不亏是他看中的人。 虽然嘴上说能被他收为弟子是她的荣幸,但并没有在听到小安报出那一大堆名头后,就转变态度,露出半点奴颜婢膝的样子。 他道:“怎么样?可愿拜我为师?” 季云霜道:“ 拜你为师,我可以行军打仗吗?” 谢良没想到季云霜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一时愣住了。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意外地看着她道:“你想去打仗?” 季云霜点头,谢良又道:“为什么?” 季云霜完全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很随意地道:“能为什么?当然是建功立业,位极人臣啊!” “你想建功立业,位极人臣?”谢良不仅吃惊她的坦诚,还吃惊她的野心。 “不可以吗?谁不想站在高处呢?我当然也想站在高处看看啊!” 季云霜看着他满是吃惊的面容道:“你不会是歧视女性,觉得我们女人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吧?” 谢良笑着摇头道:“不是我觉得女人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而是很少有女子有你这样的想法。老夫没看错人,你和普通的女子确实不一样。” 季云霜忽略他一大堆的废话,看着她道:“那行吗?” “在大周,的确是没有过女人上战场的先例,一般女人想上战场肯定是不行的。不过……” 谢良说着,话音一转,“你如果当了我的弟子, 被我安排去军中执行任务,肯定是没问题的。” 季云霜从善如流地朝着他行了个礼,有点儿拽道:“那今天我就认下你这个师父了!” 谢良有点哭笑不得! 这样子不像他选中了她当弟子,倒像是她经过考核,自己终于通过了她的考核,能当她先生了。 不过如此,他也越发觉得这小弟子有意思。他解下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季云霜道:“小小见面礼!” 季云霜接过谢良递过来的玉佩,道了声谢。 她觉得梁生有句话确实没有说错,她运气很不错!真是刚想睡瞌睡,就有人给她递枕头。 她这会儿觉得头都不疼了,兴致勃勃道:“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上战场?” 谢良道:“我得先看看你的本事!” 季云霜立刻道:“那师父,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比划比划。” 说完,她又有点怀疑地打量谢良,就这胡子花白的老头,经得起她的拳头吗? “上战场,可不只是看拳脚功夫。那拳脚厉害,最多是能当一名猛将! ” 谢良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你得这里厉害,才能为一军之帅。” 说着,他拿出围棋道:“来,先赔为师下一盘。” 季云霜看着桌上的围棋,有点不明白,这些古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围棋呢! 她道:“我不会。” 谢良笑道:“那正好,为师教你!为师就从这开始传授你打仗的计谋。” 见他是认真的,真打算利用围棋教自己打仗,季云霜也只好摒弃心中的浮躁,坐下来认真跟他学习。 两人岁月静好地摆弄着围棋,卫府与董家这会儿却是炸了锅。 今天的事情发展太快,以至于等董氏与董二太太被宣判后,卫家和董家的人才回过神来。 这会儿, 两家人想去走关系都来不及了。 董家人直骂董氏是害人精,害了他们董家, 要和董氏断绝关系。 不仅如此,董家另几房人还说董家二房和董氏勾结,丢了他们董家的脸,要把二房分出去。 董家二老爷更是责怪董二太太,说她做糊涂事,全家都被她害惨了,丢了她一封休书,要把她赶回娘家。 董二太太自然不肯,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他不体谅自己的苦心就算了,现在还来责怪她。 夫妻俩人闹得不行,卫家那边,在董氏被抓进大牢后,卫煜祺兄妹两人也相互责怪起来。 卫语柔责怪卫煜祺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在外面惹事,天天在娘面前抱怨,娘也不会为了给你出气,去找那季氏的麻烦! 现在怎么办?娘出事了,我有一个那样丢人的娘亲,以后还有谁和我来往,我还怎么说亲?” 卫煜祺身上的伤还没养好,现在只能杵着拐棍勉强下床。这些日子,他简直恨不得撕了卫慎和季云霜。 这会儿,听说母亲被抓后,他不但没担心母亲的下场,反而埋怨道: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给她下药让他们出丑有什么用?那两个贱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你现在来埋怨我有何用?我受伤了身体不便,不知道娘干的那些事,你就不知在旁边提醒一下她吗?” “你一个废人,能千刀万剐谁啊?你是还没有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娘在公堂上承认,说是她杀死了卫慎的娘, 这些年,是她故意挑拨他和爹之间的关系,让爹厌恶他……爹要知道了怎么办?都是你,害死我了。” 卫语柔越说越气愤,“我们不仅在外面没有好名声,我们还要因为她,被爹嫌弃。 她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把之前做的事都说出来?她跟疯了一样,我的她能听吗?” 卫煜祺同样也觉得董氏简直是疯了,不过比起母亲疯了, 他更受不了妹妹说他是废人。 他阴狠地诅咒卫语柔,说就她这恶毒的样子,就算家里没出事,她也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