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霜昨天一共做了8个竹筒,本是算好了一人一个竹筒的。 但因我顾春枝舍不得米,鼎罐也一下子放不下8个竹筒。 所以最后只做了4个竹筒的米饭。 不过每个竹筒都很大,每两人分一个倒也勉强能填一下肚子。 季云霜和女儿共吃一个竹筒,陆寅珩和陆宴祁父子二人共吃一个竹筒饭。 另外的两个竹筒饭,由顾春枝母子几人商量着分食。 筷子早在逃跑的时候不知丢哪去了,山洞中也不方便找树枝做新的筷子。 顾春枝几人都是在洞中的暗流洗洗手,就用手抓着吃。 季云霜在末世的时候,用手抓着吃东西是常有的事。 不过如今守着空间,她不想太委屈自己。 她把手伸进包袱中,接着包袱的遮掩,从空间中拿了两个勺子出来,递了一个陆玉珠道:“之前在地上捡的。” 陆玉珠接过来,看看一旁的父亲和哥哥道:“娘亲,我可以把嫂子给父亲和哥哥用吗?我们共用一个。” 季云霜特意拿的竹勺,上面既没有现代的标识,更没有这个时代没有的材质。 闺女想要孝敬父亲,她也没阻止。 得到母亲的首肯,陆玉珠开心地把勺子给了父亲,“爹爹,你们用勺子吃。” 陆寅珩拿着闺女递过来的勺子,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虽然只是竹勺,但只凭手感,他也感觉得出来,这勺子并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便宜货。 她这辈子只是单纯的想要今后的荣华富贵,还是图谋更多? 陆玉珠不知这个勺子,又让她爹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杀心升了起来。 送完勺子后,她便挨着季云霜,母女二人你一勺我一勺地吃了起来。 另一边,陆寅珩父子二人,却是难得的沉默。 陆宴祁想着上辈子父亲死时那消瘦的模样,便心痛难忍。 虽然知道自己重生了,但近乡情怯,他重生回来至今,还没有与父亲好好说过话,好好相处过。 这会儿和父亲坐在一起,同食一竹筒饭,他尤觉得像做梦一般,眼眶不受控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儿子的哭,把陆寅珩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上辈子死的时候,儿子都快要娶亲了。 他已经习惯了那个在官场游刃有余的儿子。 突然见到这个哭鼻子的儿子,他一时竟无措起来。 他把竹筒和勺子一并递给儿子道:“饿了吧?别哭,快吃吧。” 听着父亲的安慰,陆宴祁有点尴尬,他又不是真的四岁小童。 但他心理上虽然已经是大人了,但无奈,身子还是个小豆丁。 一哭起来根本收不住。 陆寅珩并不知儿子为什么哭,更不知儿子也和他一样,重生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母女二人,瞬间误会了。以为季氏更疼闺女一些,儿子受了冷落,难过了。 他舀了一勺饭,送到他嘴边道:“那我喂你吃。” 陆宴祁宣泄了一番后,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想着自己刚才居然哭成那个样子,他挺不好意思的。闷声道:“我自己来。” 陆寅珩看出儿子的不好意思,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还小。” 意思是他还小,哭鼻子也没有关系。 陆宴祁却觉得,他要是连情绪都控制不住,他还怎么保护父亲和妹妹? 他吃着饭,深深地对自己进行了反省。 见陆寅珩一家把中午做的东西拿出来吃,别的人家也都纷纷把干粮拿了出来。 当然,他们没米饭吃。只有山上捡的山货,亦或是从家里逃出来时带的干粮。 陆秉淳一家子又是憋在一起,嘀嘀咕咕怨愤了一通。 马氏连试了几回,都没在季云霜那占到便宜,她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到就着凉水啃窝窝头的胡春娇,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她走到胡春娇面前,道:“你怎么在这啃干饼啊?你未婚夫家里今天可是吃干米饭,那陆二郎没给你送点过来?” 不等胡春娇说话,她又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你未婚夫家里如今是季氏当家,季氏不开口,他只怕也不敢私自给你送吃食,只是可怜了你,过去就要受长嫂的管头,那季氏又歪恶强势……” 陆午正今年二十岁,和胡春娇是在两年定的亲。原本两家早已说好了,等今年秋收过后就完婚。 却不想遇见战祸…… 一时间,众人都忙着逃命,自是没人顾得上两人的婚礼。 胡春娇一直做梦嫁到城里去,当个富家太太。 她本就不太愿嫁给陆午正,再加上马氏这么一挑拨,她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马氏没安好心。 虽然心里不痛快, 却没有立即去找陆家闹,让马氏看笑话。 再说如今还在逃荒路上,她就是想嫁个有钱人,现在也施展不开,还不如等到了江州后再说。 马氏见她不理会自己,失望地走了。 在简单的休息了一番后,众人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