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等会警官,你说卖符那你可真抓错人了,卖符的是学电焊的,叫甄贱!” 我差点被班主任逗笑,咬牙把这辈子的伤心事想了一遍,才颤着声音提醒他,是郝建。 只不过不知道他们怎么找我头上了,难不成郝建打的是我的名义? “我就说不能是万生弟弟,你看程哥整这事儿!他还说他避嫌他不来,非让我们来,我就说不能不能的!” 赵哥脸上始终笑着,手上动作不停,把手铐子又给我摘了。 不是,正常找我回去调查也不用铐起来吧? 对上我的眼睛,赵哥有些不好意思: “程哥说了,你本事大,怕你跑了……” 好家伙,我真怀疑程队这是怪我姐拐走了林栀,想报复我! 可话说回来,林栀不回家住,林茉不是在家吗!他一天带孩子还是没累着! 我带着两个警察找到郝建时,他正龇牙咧嘴在那几个长毛跟班面前上蹿下跳,看样子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好贱,警察叔叔找你。” 我拍了拍好贱的肩膀,好贱像受了刺激,转过来看到是我更是破口大骂: “陈万生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把我肩上的火拍灭——” 没等他骂完,两个警察按住了他的肩膀,好贱像被勒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警察叔叔,你们别听陈万生胡说八道,我没骗人!我没骗钱啊!你们抓他,你看他把我这脸打的,我要报警!我要验伤!” “郝建同学,你涉嫌传播封建迷信,非法售卖符纸造成一人死亡,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郝建被警察带走,赵哥非让我也跟着去,只是我的待遇比好贱可好太多了。 坐在车上我才想起来问警察,是谁死了。 “是一家鸡公煲店的老板,据老板娘说,她从技校一个有名的大仙手里花三百块钱买了符纸,本来是想烧了冲水,给她卧病不起的老太爷喝,可阴差阳错被他老公给喝了,他老公当场倒地直接毙命,尸检也只在他胃里检查到了符纸灰。” 难怪他们找上我,这老板娘也是,话都说不明白,那天还喊郝建郝大仙儿呢。 到了警队,好贱彻底蔫儿了,把自己往画符的墨水里加消炎药,卖天价假符纸的事交代个一清二楚,只是坚决不承认他往符纸里下毒害人。 不到两个月时间,好贱竟然骗了四万块,不出意外的话他这波够判了,只是那个老板的死怕是另有隐情。 当时胡嫣然跟黄天赐都闻过那符纸,如果有毒,他们不可能闻不出来。 “哎呀,万生来了?” 我正琢磨着到底怎么回事,程队突然喊了我一嗓子。 “哎呀,程大队长!” 见我阴阳怪气的叫他,程队脸不红心不跳,上来搂着我的肩膀,让我跟他走。 我以为他要请我吃饭,他却说带我去鸡公煲店再问问。 “万生,依你看,那个老板怎么回事? 尸检结果显示,他胃里除了符纸灰的成分,没有别的食物,而且他今年才四十岁,身体一直也很好,心脑血管方面也没有疾病。” 我怀疑程队是资深灵异事件爱好者,无论什么事,他都会往那方面想。 “我也说不准,去了看看吧。” 到了鸡公煲店,店铺贴着暂停营业,门虽然开着,屋里却没有人。 “应该在后面。” 鸡公煲店是平房,厨房里面还有个后门,程队带着我从后门走出去,胡同里还有两间平房,一间是老板跟老板娘住的地方,一间是老板的爹住的地方。 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哭的凄惨,有些熟悉的女人声音正边哭边抱怨,说什么短命鬼这么早就走了,扔下她跟老爹,这日子没法过。 偶尔还有几声老头呜咽的哭声,那声音好像一只垂死的老兽,苍老又悲凉。 “刘大姐。” 程队扒着窗户喊了一声,老板娘朝窗外看了一眼,目光立刻落在我的脸上。 “都是你!你个天杀的就是你卖给我的符纸……” 我侧过身,躲过朝我扑来的疯女人,她不仅眼神不好,记忆力也不好,当然也有可能是心眼子不好,逮谁讹谁。 “大姐,你认错人了,符纸不是他卖给你的。” 程队把我护住,耐心的跟老板娘解释,老板娘却不管不顾还想掏我: “我不管,就是他!那天他也在,他们都是一伙的,你们警察怎么办案的,赶紧把他们都抓起来枪毙!” 因为老板娘情绪十分激动,无论程队问什么她都一直咒骂我,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太难,程队被口水喷了一脸,只能带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