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毙?” “对,那天本来林芳姐要来我家送陪嫁的家电,原本我妈想结婚的时候一起拉过来,瞅着好看,可林芳姐想先安装上,结完婚直接就能用。 就是送嫁妆的路上,她的车跟灵车相撞,所有人都没事,只有她当场没了。” 灵车?相撞? 我脑子里突然回想起鬼新娘唱的歌: “红白喜,灯笼挂,不是抬棺就是出嫁,若是遇一起呀,新娘子不吉利要被送回家……” 说的不就是结婚前遇到灵车出了意外的林芳吗? 难不成那鬼新娘就是黄苟的未婚妻林芳? 不然那双绣花鞋怎么会穿在鬼新娘脚上? 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秀眼神有些闪躲,纠结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告诉我,那天开棺,黄苟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双鞋,是他第一个把鞋拿回家的,被黄秀发现,黄秀趁他睡着,偷偷又把鞋送了回去,只是没想到村里有人起了贪念,把鞋又扒走了。 这也是为什么黄秀再次看到绣花鞋会这么震惊,说了句还在这里。 “你们在村委会看到鬼新娘坐起来时,是不是认出了她是林芳?” 黄秀一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她就剩一副骨头架子,就算是亲妈我也认不出来。” 我被噎了一下,也感觉智商又掉线了。 黄秀说,黄苟跟林芳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当初林芳突然走了,黄苟抑郁了好久,甚至在林芳下葬时想撞树殉情,只是被大家拦住了。 从此之后,黄苟一蹶不振,黄母跟着上火没,没多久也黯然离世。 黄秀辞了帽子厂做帽子的工作,在家照顾黄苟,两人的日常开销都是出嫁的大姐提供。 可惜千防万防,黄苟没自杀殉情,却撞了邪祟丢了性命。 “黄秀姐,你们村里还有没有什么传说跟禁地?” 黄秀摇摇头,她以前对这方面一直是不信但尊重,因此村里有老人讲一些灵异故事,她都当老人臆想出来的笑话听,根本没放在心上。 “那林芳埋在哪里你可知道?” 这次黄秀倒是没有摇头。 她说林芳是孤儿,父母原本也是本村人,只是在她小时候先后生病去世。 她自小寄养在自己小姨家,她小姨跟姨夫没有自己的孩子,对她视如己出,就连结婚时家电也是小姨出的钱。 林芳离世后,就埋在她小姨家地里。 “她小姨家是哪一户?” 黄秀带我出了院子,指了指村委会隔壁那一股,我心头一惊,那不正是三婶儿家? 三婶儿就是林芳的小姨? 那鬼新娘或许并不是林芳,不然她不会下那么狠的手,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把鬼新娘给烧了。 这村子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没人说清楚前因后果,恐怕凭我们查到死也查不明白。 胡嫣然跟黄天赐都没了踪影,我也不太敢让黄秀带我去林芳的坟看看,万一遇到什么东西,我护不住她。 黄秀见我没想走,悲伤之余,还是强撑着给我炒了个鸡蛋,煮了米饭,我没什么胃口,她反而劝我多少吃一些。 “黄秀姐,村里还有没有年纪大一些的老人?” 黄秀想了想,李太爷三个字说了俩又突然闭了嘴,李太爷已经死了。 此时她还不知道,村长跟林芳小姨也死了。 “除了李太爷,年纪最大的就是我们本家的黄二爷,只是他这些年都不怎么出门,我一直也没见过他。” 我往嘴里扒着饭,让黄秀给我指一下黄二爷的家。 “姐,一会我去跟二爷打听点事儿,你去不去?” 黄秀看了一眼炕上黄苟的事尸体,咬咬牙说她也去,她也想知道,害了她哥命的到底是什么。 等我吃完饭,黄秀直接锁了门,带着我往黄二爷家走。 黄二爷家在村子最深处,是个带台阶的三间瓦房,只是生了锈的大门紧闭,我敲了几下,直往下掉铁锈,里面却并没有人说话。 黄秀说这个二爷无儿无女,一直一个人生活,我甚至怀疑老爷子没了,只不过没人知道。 就在我敲了半天想找个地方翻墙时,院子里终于想起了苍老的声音: “谁在外面?” 这声音跟我就隔着一道门,透过门缝,我对上一双浑浊的双眼。 “二爷爷,我是黄建国家的小秀啊,你开开门,我问你点事儿。” 听到黄秀的名字,黄二爷缓缓打开了门,门一开,站在面前的老人身形佝偻拄着拐棍,一条裤腿子里空荡荡,因为他的动作来回摆动。 “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