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敢看? 就听着郝建的床铺有起身的声音,接着就是他嘴里唱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敲玻璃的声音就停了,可我又听到什么东西从棚顶掉下来,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直到郝建说没事了,我们才敢掀开被子,郝建当时就背手站在窗边,督他脚下是一片臭水,那味儿跟臭豆腐似的,郝建说那是他刚收的恶鬼。” 后面的事不用张铭说我都能猜到,郝建第二天便跟他们要了钱,季玉琦也乖乖跟他换了床。 只不过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毕竟大家蒙着被,没人敢看。 至于那臭水,我看就是臭豆腐汁。 吃完饭,张铭还带我在学校里转了转,贴心的告诉我明天我要去哪栋楼上课。 我看着满操场的什么流什么特,差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异类。 因为就算是张铭发型没有那么夸张,也依旧穿着紧身裤小马甲。 “陈万生,我去找我对象了,你自己回寝室吧。” 要回寝室楼时,张铭看着女寝楼下眼神一亮,接着便扔下我朝那边跑过去。 我心里诧异,城里人这么早熟?他才多大?怎么就搞对象了? 我一个人打水回了寝室,除了郝建,其他人都没回来,郝建看到我有些害怕,拿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我没搭理他,把黄柜子里里外外擦一遍,这才把黄天赐牌位摆进去。 “你你你,你是不是出马仙?” “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好好念书吧。” 我不想多说话,外面天色渐暗,北方这个时候夜里气温有些低,我换上我妈给我买的花里胡哨的珊瑚绒睡衣,洗漱完就躲进被窝里给我姐回信息。 我姐: 上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我老婶儿带你烫头没? 我: 遇到个精神病,不过被黄天赐教训了,我妈要带我烫头,我没去。 我姐: 跟寝室的室友处好关系,别太刻板,黄天赐老仙儿不是要攒功德么? 我告诉你,每个学校都出过人命,就算没出,学校选址一般都在乱坟岗,刑场,你没事儿晚上多出去溜达,抓几个野鬼给老仙儿冲冲业绩。 我:…… 看着黑下来的窗外,我心里纠结,要不要听我姐的,把黄天赐喊回来抓野鬼去。 思来想去,我还是不想离开被窝,寝室其他人很快都回来了,七嘴八舌的闲扯,很快就到了十点关灯时间。 我跟刘亮床铺离门最近,他在下铺,因此很自觉的去关了灯。 关灯后有人查寝,我猫在被窝里想看小说,却发现手机电不足百分之二十。 寝室是不让用电器的,张铭说想充电要把电池送到学校对面的超市,充一次一块五。 “陈万生,你手机没电了?” 刘亮听到了我抠电池的声音,小声在下面问我。 “嗯,明天送出去充。” “不用,我跟你说,你有万能充没?你明儿把电池跟万能充给我,我有钢琴课,我拿琴房给你充!” 我不太想麻烦刘亮,毕竟琴房更不允许充电,万一被发现了,他被扣分不说,我的万能充也保不住。 只是刘亮不等我拒绝,便扒着床伸手拿走了我刚换的电池。 “没有万能充也没事,我有。” 外面传来查寝的声音,我也只能噤了声。 等查寝的人离开,季玉琦特意起身检查了窗户有没有关好,嘴里还骂骂咧咧,被郝建吓出了阴影。 折腾一天,我也困了,没等黄天赐回来,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万生……陈陈陈万生……” 我正做着梦跟黄天赐抢鸡腿,就觉得耳朵边上有人在叫我,热气喷在耳朵上,刺挠的不行。 睁开眼,差点跟刘亮满是恐惧的大脸贴上。 “啊!你怎么在我床上?” 我吓的大叫一声,才发现寝室灯亮着,不仅刘亮在我床上,郝建正蹲在我脚边浑身发抖。 “大半夜你们干什么?好贱又装鬼了?” 我还没完全清醒,等我揉揉眼睛,才看清窗户大开着,窗户上的窗帘杆上吊着一个人。 季玉琦! 季玉琦脸色苍白双眼突出,舌头伸出来老长,耷拉在唇边,双臂无力的下垂,双腿随着夜风来回晃动。 按理说他怎么也有一百多斤,窗帘杆根本禁不住他,可他就这么被挂在上面,身体好像变得很轻。 “陈万生,是不是闹鬼了?你快收了他!” 吴彬彬吓得都破了声,郝建更是眼睛都不敢睁。 我也想收鬼,问题是鬼在哪儿呢? “哎呦呵!上吊了?来活了?” 我胳膊都被刘亮掐破了皮,黄天赐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