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叹气)呼~”幽幽的一声叹息,不知是二人中的谁。 巡逻组长把莱昂和爱德华两个难兄难弟带回执勤部总部后又匆匆离开了,显然今晚泰伯力昂造成的损坏足够执勤部的所有人忙上一阵的了。 他们身处的这间所谓的拘留室显然是一间普通办公室改装的,拆了一面墙补了一扇铁栅栏。东西虽然都被搬空了但是显然没有搬干净,莱昂抬头还能看到挂在墙壁上的白色挂灯,应该是犀角或者海象牙镂空做的。 而且两人甚至都没有被上个手铐,象征性地丢在个像笼子的地方限制下人身自由就完事了,学院对待犯错的学生宽容度就跟对待犯错的孩子一样宽松。 “……师兄,我们这次是不是捅大篓子了?” 莱昂坐在拘留室一角的长椅上,抬头看向头顶的烛台,摇曳的烛火柔和地发着淡淡的白光。 “应该是吧,唔~不过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真要追究责任咱们现在应该已经待在执行局的地牢里而不是在这个鸟笼里发牢骚了。” 爱德华在房间的另一角,莱昂的正对面。他抱着双手在胸前,背靠着身后的墙壁,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莱昂:“那跟谁有关系?” 爱德华:“某个被我们这次拖累的倒霉蛋,回头再想道歉的事吧,他老人家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很忙很忙了。” 莱昂:“那我明天的圣痕觉醒仪式咋办?” 爱德华:“放心,那可是每年的头等大事,而且你是‘无名者’,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捞你的。” 莱昂:“……” 爱德华:“……” 莱昂最终打破了二人的沉默:“……谢谢你师兄。” 爱德华笑了:“谢我什么?谢我违背校规把你带进静寂森林还是谢我差点今晚害死了你?” 莱昂将双手放在脑后,学着爱德华的姿势靠着身后的墙壁翘起二郎腿:“谢你没把我真丢下在那里喂恐龙,……我是真觉得是师兄你能干出来的事。” “我有这么想过的莱昂,虽然只有一点点……”爱德华睁开了那双闭目养神的眼,看向莱昂,“但是转念一想,我要是头一天就把老爷子交给我的人搞丢了,回头不得被教授扒皮拆骨?嘿嘿~我倒是要谢谢你,傻的可爱居然真的背着我跑了回来,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师兄我让你逃就逃!” 莱昂:“我靠!你还想有下次!?” 爱德华:“那我们算扯平了?” 莱昂:“扯平。” “……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逐渐放声大笑,笑得狂妄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如果这时有旁人看到只会觉得这是两个精神病在发神经。但只有他俩知道,这是对命运的嘲讽,是大难不死抑制不住的发泄。 没想到居然真的活下来了…… “接着!别傻笑了。” 莱昂一把接住师兄抛过来东西,仔细一看,是一罐330毫升的啤酒。 “哪来的?”莱昂疑惑地问,打开拉罐,一阵“噗”的喷气声。 “之前藏着的,一个人待着怪无聊的,总得有些消遣。”爱德华自顾自地说着,他是从马桶上面的抽水器里面掏出来的,估计执勤局的人也没想到有人往那藏东西。 “师兄你还真是这的常客呀……呃,好难喝。”一口啤酒入喉莱昂险些吐出来,奔波了一宿本来就有点翻江倒胃的肚子这一口没冰镇过的喝下去差点没忍住。 “你还挑上了!赶紧喝了睡一觉,明天还有你的正事要忙。”爱德华笑着骂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的方向,但这漫长的一宿对于他们而言仿佛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确实如爱德华所言,放松下来的身体才意识到疲惫。又是忍着恶心灌了几口下去,借着轻微酒精的作用下莱昂松弛的肌肉开始释放今夜的困乏。 刚刚还和师兄有说有笑的莱昂很快低着头靠在长椅上沉沉睡去。 爱德华一口将罐中的黄色液体闷下,坐在那里。看着房间对面的莱昂,浑浊的眼神逐渐清晰,那张颓废的脸罕有的正经起来,或许这才是爱德华的真面目。 “谢谢你,莱昂。” ………… …… 维利尔学院的机场上,人头攒动,身着橙色工作服的搬运人员正在将一件件东西搬进停靠在停机坪上的飞空艇里,那是一个巨大的氢气球造型的飞船,远远望去像条飘在天空的白色黄瓜。 “一夜没睡?”茜尔站在停机坪旁,远方初升的鱼肚白微微照亮天际,天边一片蔚蓝。清凉的晨风轻轻吹起他那头漂亮的白发,柔顺但杂乱。 “发生那样的事怎么睡得着?院长您不也没睡么。”海森伯格慢慢点起一根烟,袅袅的白烟在烟头缓缓飘起,语气有些疲惫地说。他早已换上常日出勤才穿的作战服,连体的黑色,整洁高效致命! “我习惯了,你知道的。”茜尔耸耸肩,“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