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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猫女的小公寓后他打车去银行取了些钱。
法尔科内的死引发了哥谭金融界的一场小震荡,无论是银行还是隔壁的交易所,人流量都比以往要大出许多,商人与投资顾问们电话不断脚步匆匆,手中拎着交易用的钱箱子。
资本就像是暂歇在枝杈上的鸟,一有风吹草动便闻风而逃,这次假死计划给法尔科内带来的经济损失不可估量。
按照惯例秦威在银行VIP客户区的小包间喝着咖啡等候,小包间的斜对面的走廊尽头镶嵌着金库大门。
带着目的而来的秦威假意溜达,站在门口悄悄关注着大堂经理,亲眼见到对方用指纹解锁了金库大门。
好在当下的时间线还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整个世界的技术没有那么发达。
要是时间线往后再提一提,让金库大门配备虹膜解锁,生物感应掌纹解锁之类的技术,那潜入盗取图纸的行动的难度恐怕就要几何倍数的提升了。
而眼下只需要想办法拿到经理的指纹制作一个薄皮倒模就行了。
拎着两个装满美钞的箱子,秦威坐着的士回到了下东区元老院。
元老院里空荡荡的,奥斯瓦尔德已经找好了场地——废弃的修车厂,此刻正帮着罗伊斯将军火转移过去,从今以后修车厂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秦威拨通了法尔科内的电话,在一阵忙音后,电话接通。
那头的声音听着很年轻。
“你好,威先生,我是阿尔贝托。父亲这段时间不会以任何形式露面,一切事务将由我与你对接,我会尽力满足你所有的合理需求。”
“我想抢银行,要找一个能拓印指纹模型的,还要一个黑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让阿尔贝托这個MBA高材生去钻胡同找下九流着实是难为人,不过对方也没拒绝,答应很快就会回电。
但在挂断电话前,阿尔贝托告知了秦威一件事。
“父亲为了演好这场戏派出了许多杀手,但他们接到指令是不会对你下死手,我会将杀手的动手的具体时间告知你,逃跑或是反杀由你决定,只要不让马罗尼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即可。”
秦威嘴上表示理解,可心里也冒出不少疑惑。
法尔科内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假死,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
当秦威赶到废弃车厂时,里头已经聚了不少人。
眼神阴冷的青年擦拭着匕首;肌肉猛男紧绷着手臂肌肉环视四周;梳着莫西干头的暴走族们将摩托车停成一圈,拧着油门轰炸着排气管;互相看不顺眼的混混们在地下翻滚着撕扯着头发……
群魔乱舞已经不足以形容场面的混乱。
为了招揽到可靠的队友,秦威开出的价码是诱人的二十万美金与劫掠分红,可目前为止来面试的似乎都是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
只要能赚到钱,这帮家伙不在意在行动中丢了小命,也不会听秦威的任何安排。
秦威几乎已经能够预想这场行动的结局,撬开金库大门一伙人狂笑着蜂拥而入,一把又一把地朝着麻袋中塞钞票,直到哥谭警察闻讯赶来,双方爆发枪战。
这种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
秦威呼唤小企鹅,因为带着面罩,他没有叫出对方真名。
“奥斯,让这些家伙和你打,告诉他们只有站着的才有资格留下!”
“yessir!”
秦威顺着生锈的铁梯爬上顶层,那儿有一块突出的水泥平台能俯瞰全场,平台中央小山般的军火箱堆叠着,几乎要触碰到天花板。
罗伊斯起身迎接秦威。
“头儿,传单很有效果,来应聘的人不少。”
“有效果,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要的可不是这帮垃圾!”秦威皱着眉头,指向底层那群乌合之众。
他们与奥斯瓦尔德的对练已经拉开帷幕。
起初场面还是一对一,可直到看见小企鹅连着一拳放倒四五个人,这帮家伙才意识到这个面试官厉害得有些离谱了。
众人交换着眼神,随后一拥而上。
奥斯瓦尔德扭了扭脖子,侧身躲过匕首刺击。一拳塞倒了冲在最前头的持刀青年。
在成为头目前,他就是里奇潘通手下最强打手,作乱的红头罩帮更是在他接管下区的两年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论徒手搏斗,一般的小混混根本不是对手。
正蹬踹飞一人再接回手摆拳,面对着蜂拥而至的面试者,他一拳断鼻梁一掌碎下颚,抬手间人仰马翻。
奥斯瓦尔德只是略秀拳脚,就吓得这帮家伙不敢近身。
“看见了吗,没一个能打的。”
秦威失望摇头。
他明白抢劫银行要的并非拳脚,可拳脚却代表了一个人在下区所处的生态位,是猎物还是猎人,简单的测验便一目了然。
别看这帮人个个都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大多都是只敢冲着无辜市民落刀的胆小鼠辈,将这些人纳入计划?除非秦威疯了。
当然,在场也并非没有高手,秦威的视线落在了角落一名穿着褪色牛仔衫的青年身上。
青年双手环抱胸前,倚着脚手架打了个呵欠。
他的肩膀很宽,发达的肱二头肌撑满了牛仔衫的袖管,衣袖卷起,满是伤疤的结实小臂上蜿蜒着臌胀的静脉。
眼见着奥斯瓦尔德吓得乌合之众不敢近身,青年终于直起了腰。
他双手伸直拉了拉胸脯,又对着空气挥了几发拳头。
“喂!小企鹅,我不在的这几年里,你的进步还挺大的嘛!”
高亢的声音如扩音器般响彻整间厂房,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
“你是谁?”
奥斯瓦尔德对这张脸很陌生,可从青年身上弥漫而出的强大压迫感,甚至令他自动忽略了“小企鹅”这个他每每听见就会情绪失控的绰号。
“我是谁?呵呵呵!当我的拳头如两年前一样打碎你的下巴时,你一定能想起来!”
拳头被捏得咔咔作响,青年的脸上挂着蔑笑。
他将手伸进兜里,摸出一顶染着深褐色血迹的红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