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国府之后,初一摸不清自家宿主的情绪,有些迟疑:【慕容漾那边不去了吗?】 /你觉得岑将军很傻?/ 江阿昭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它。 初一:我觉得我很傻。 见它还是没懂,江阿昭抚额叹息:/她是故意的。/ 故意喝下岑雅的东西。 只怕,早已经想到这一出。 能够轻易从岑遥手中救出慕容漾,岑雅的人几乎没可能。 至于为何要这样做,应该已经察觉到岑雅的不对劲。 具体是什么,已经明显至极。 江阿昭出了将军府区域,向皇宫走去。 此时,皇宫气氛一片低沉、压抑,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慌张地行走。 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福宁殿。 福宁殿是许贵妃的居所。 殿外跪了一群衣着素白的嫔妃和娘娘,面容梨花带雨。 见国师出来,许贵妃施施然开口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今天江潜突然在她殿内昏倒,可把她吓了一跳,若是醒不来,恐怕要背上弑君的罪名。 许贵妃怕得很。 黄道士故作镇定,实际上内心也怕得很,没想到那毒扩散得如此之快,不过短短几天,几乎走了大半个身体。 若不是今天发现得早,恐怕燕月国的皇帝马上要易主。 他现在只想祈求,江阿昭快点来。 “稳定了,不过还需要多加观察。”黄道士一脸可信地说。 许贵妃慌张心理落下,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国师。” 黄道士心底没底,不过定然是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他淡定地抚胡子,大声道:“娘娘们尽管放心,天晚了,早些休息吧。” “好。” 一群人散了。 黄道士才重重叹气,只觉得皇宫要变天了。 不过变天之前,还是得过好每一天。 此时,忙完国事的太子慌忙赶来:“国师,我父皇怎么样?” 黄道士压低声音:“太子殿下,本国师并不想骗你……” 江宸一听,人傻了。 这意思……很明显。 “不过,若是我师傅来,也许会有转圜之地。”黄道士悠悠道。 江宸一惊,如今国师大人神通广大,有目共睹,若是他师傅再来…… 他的声音惊得发颤:“国师,那尊师现在在哪?何时到?” 黄道士:“本国师已修书一封,师傅他老人家正在路上。” 突然,他眼睛一亮,“来了!” 江宸不由地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一个清瘦极有气质的身影落入视线之内,相距不远,来人一身单薄,冷风刮骨,却不见他战栗。 半张脸的面具遮容,妖艳而又带上无尽的神秘。 衣着又非浅色,而是深色。 头发乌黑,看起来是个年轻人。 不似飘飘仙人,倒像是话本子里所说的妖魔。 黄道士纵使心理素质强大,也有些懵。 “这就是尊师?” 江宸神色怪异,不是他不信,是真的很难相信。 “是,师傅他老人家,不喜穿白衣。” 江阿昭已经走进,把话听了个全然。心下轻叹,若不是要去镇国府搞事,谁会这样穿? 她端着高深莫测的架子,轻慢道:“爱徒,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解不了的毒,本道倒是要看看!” 这语气,一听就是某位得道大能。 江宸目光如炬。 “是是是,师傅您请。”黄道士示意江宸在外面等,随后把某位大能迎接进去。 江阿昭在进殿的一瞬间,便唤出了初一。 初一战战兢兢。 【宿主,我不会治病,你别找我……】 江阿昭美目弯下,轻嗤一声,让某个废物统子pa远些。 “寨主,这情况真的邪门得很,明明是中毒,可对症下药就是不见效。” 黄道士把人引到床前,看向嘴唇发白,不省人事的男人。 江阿昭第一次亲眼见到原主的父亲,和江宸有三分像,不过病痛把他折磨得面容扭曲,眉头紧皱得可想而知清醒的时候会承受多大的痛苦。 精神不振,如同一块枯木。 “而脉搏,越来越虚弱。” 黄道士补充道。 不是邪祟附体。 就连他也看不出来,只每日感觉江潜的生命力流失。 按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撑不过年夜。 江阿昭没说话,慢步上前,轻轻用手抚上他的脉搏,确实虚弱,总是感觉下一秒会断掉。 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的表情重重一沉。 随即,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必死之人。”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黄道士听清。 黄道士心下不妙,大惊失色,“什么意思?” “救不活的。”江阿昭语气冷淡,仿佛这件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他熬不过今年年夜……”黄道士有些不舍,和江潜共事差不多一年,他并不是心为木石之人。 江潜算是一位难得的明君,尽心尽力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