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种地的流民很多,上百人。”李猴子手里拿一本账簿,递给刚刚从军营回来的江阿昭过目。 江阿昭快速翻一遍,道:“分组分地,种什么随他们。” “只要收获秋季拿得出东西。” “明白!”李猴子立马把江阿昭的意思传达到流民耳里。 一群人高兴坏了。 包吃包住都够了,还能够自己种地,自己获得粮食。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 李猴子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一群人,突然知道了寨主的深意。 好像,这比单纯当土匪更潇洒呢! 一月后。 临近年关,因为停战谈判的事,金马国按照约定退兵,岑将军一行人将班师回朝。 至此,方圆百里平民百姓相送,无不泪满襟。 岑将军和将士们来至边关,所做皆被他们看在眼里。 铭记于心。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而来,又浩浩荡荡而去,驱散战争,维护安定。 打仗,从来都不是为了挑起战争,而是为了获得安宁。 望着个个挺直的脊背,他们更深切地感受到军人的精神。 顽强、不屈、不惧。 是燕月国挺立的脊梁。 送别的人,围满了军队必经之路,延伸百里之远。 声势浩大,又异常壮观。 骑在战马上的顾护国感叹:“历时几乎一年,这场大战终于落定。希望往后,不再有战争,边疆人民安定,生活幸福。” 送行的声音慢慢落后于他们前行的步伐。 都不秽接话,“你这话,太过于虚妄。自从有历史以来,战争都是不可避免的。两个国家,其中总会想要吞并另一个国家的存在,战争,是最公平的方式。一个强国和一个弱国,最终定然是强国吞并弱国。这只是时间问题。” 顾护国不解,“吞并之后呢?难道,只有一统各国才能够达到四方海晏河清吗?” “你说呢?”都不秽笑而不答,把问题重新丢给他。 顾护国说不出话来。 有些东西,他想不清楚。 罗成寓走在他们前面,把这些话听了个八九成,好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轻蔑一笑。 将月楼,天字一号房。 “江公子,要去燕月城?”君愿有些意外。 “是,”江阿昭拿出一个牌子,木质,上面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昭”,放在君愿手里,“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可以去摆烂寨找一个叫李猴子的人,他会帮你。” 将月楼虽然处于事业上升阶段,也保不齐之后会不会有眼红的人挑事。 君愿自然知道,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江公子你是……” 旋即,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嘴唇微颤,情绪深沉道:“多谢。” 江阿昭笑了笑,“不必,君姑娘可有想过把将月楼开到燕月城?” “自然是想过,可燕月城不比望月城,那里是繁华富庶之地……”君愿抚摸着那张质感一绝的木牌,心头一动。 “江公子是想……借我将月楼的招牌?”她猛地反应过来,眼底不可置信。 若是他愿意,凭借那份雄厚的钱财,自然可以重新开一家更好的酒楼,而不用来过问她的意见。 但如此情形…… 江阿昭垂眸,并不否认,只问:“君姑娘可愿?” 君愿立马开口:“愿!” 几日后,一个消息风靡全燕月城,镇国将军将要回来了! 这消息一出来,自然是有人喜有人忧。 喜的人多,忧的人自然也不少。 有人盼望他早点回来,有人盼望他回不来。 不论是怎样的盼望,事实是他回来了,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军功又多了一笔。 职位再上一层楼,赏赐无数。 将军府张灯结彩,迎接他们的顶梁柱归来。 如今,镇国将军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几百张嘴要吃饭,全靠镇国将军一个人的俸禄和赏赐。 日暮西山之时,下人惊喜地通报。 “我儿终于回来了!”一个脸上有些皱纹的中年男人垂泪迎出。他的身后,不紧不慢跟了一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不带心虚,态度温柔,与往日无异。 然而,身披银白铠甲的少年人面不改色,退了一步敬礼,语气冷淡:“父亲。” 连个眼神都没给中年女人。 中年男人错愕一会,又习以为常,“回来就好,今晚雅儿也要回来,我们家可算是大团圆了。” “嗯。”岑遥不太在意地应了一声。 岑和不免诧异,往日他这个大儿回来,总是会追问岑雅的近况,表现出作为哥哥对妹妹的关切,而这次却没有问? 柳慧也觉得奇怪,但并未表现出来,面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场面凝结。 “来来来,快进门,咱们父子俩一年不见,好好聊聊。”岑和先一步打破尴尬的局面。 而他身边的柳慧也搭腔,“是啊,你们好好聊,妾身去准备晚餐。” 说罢,端着温柔端庄的人设走了。 岑和满意地看向她离开的背影,把人带进大堂,坐在主位,继续说道:“遥儿,你不在的时候,慧慧花了大把心血把将军府治理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