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江浸月头疼得厉害,眼前陌生的场景让她迷茫。 【这是岑遥家。】初一叹气,谁知道昨天晚上她会烧得不知所谓,还缠着要回岑遥家。 听完初一的讲述,江浸月默默抬头。 屋子很小,大概十多立方,没什么多余的家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只用了一张帘子把房间分成两部分,她睡得地方应该就是岑遥休息的床铺,而另外一边…… 没等她思考岑遥去哪儿了,旁边的闹钟铃声正好响起。 她没动。 等了一会儿,对面帘子传来一个温柔的中年女声,似乎有些呼吸困难:“遥儿,怎么还没起来?” “今天不是还要考试?” 女人显然疑惑,以往可是闹钟还未响起对面的就会传来下床的声音,今天怎么没什么动静? 江浸月咳了一声,声音虽然还是微微有些沙哑,可音色听来让人觉得舒服。 “阿姨,您好,我是岑遥的同桌,江浸月,昨天借宿了一晚上,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女生彬彬有礼地开口,浑然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中年女人顿了顿,反应过来,低声道:“哦哦,你是她同桌啊?” 语气中没有一丝厌恶,只是把她当做自己女儿的同学对待,态度温和。 看来,岑遥是没有把原主以前对她做的恶心事同她母亲说过。 所以,她母亲可能连江浸月是谁都不知道。 她们家也没有电视网络那些,几乎可以说是一贫如洗,能够维持基础的开销。 所以,也不知道网上那些对江浸月的讨论。 “是,我叫江浸月。”害怕女人没有听清,她又说了一遍。 声音不大不小。 “遥儿说过,你们俩一起拿过这次演讲比赛的初赛第一名。”女人缓过来,笑着说。 “‘别时茫茫江浸月’,好名字。” “遥儿性子比较冷,没给你添麻烦吧?”女人转而担忧地问道。 江浸月摇头,“阿姨,她对我照料颇多。” “你……” 女人还想说什么,一个身影推门而进,她的右手提着两袋包子和一个馒头,左手一盒饭菜。 先走向岑母那边。 “中午王阿姨不在,这是午餐,旁边是蒸锅,中午热一热能吃,记得吃药。残渣不要管,晚上王阿姨回来收拾。” 岑遥细致地交代。 王阿姨是很好的邻居,在她上学的时候帮助照顾岑母。 当然,作为回报,岑遥经常给王阿姨家的孩子免费补习。 现在那孩子成绩直上,王阿姨感谢得不行。 岑母虽然重病,精神却很好,她温柔地叮嘱:“遥儿,不要太专注于做题,和朋友一起度过高中时光也很重要。” “好。”许久,才听到岑遥回应的声音。 江浸月在另外一边已经穿好鞋子,规规矩矩坐在小板凳上,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可惜,她的母亲……】 初一惋惜出声,这样好的母亲却陪伴不了岑遥多长时间了…… 就在新年前夕,她就去世了。 那时的岑遥,没有哭,她一个人办完了丧事,来参加的人很少,只有几个邻居。 后来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刷题的强度越来越高,几乎成了一个刷题机器。 那时候原主不但不理解,还要三番五次去干扰。 后来因为原主的愚蠢,让岑遥错过了高考,岑遥也没有再复读。 终其一生都在暗无天日中度过。 想到这里,江浸月头疼得紧,现在唯一有点安慰的是,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给。”岑遥走过来,看着神情恍惚的女生,递给她一个皮薄肉多,看起来香甜可口的大包子。 自己手里是黄白馒头。 江浸月眼皮上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迟疑半会还是接过。 出门后。 “阿姨是什么病?”江浸月帮她单手提着书包,状若不经意问出。 岑遥没多想,神情冷淡:“肺栓塞。” 江浸月点头,怪不得说话的时候有些艰难,而肺栓塞突发性死亡几率也比较大。 岑遥的母亲卧病多年,呼吸系统衰竭得不知道成了什么样。 而一旦发病,抢救过来的几率可以说很小。 医疗费用也不是常人能够承担的。 当初,岑遥家财散尽也没有留住她的母亲。 而当初岑遥曾经走投无路向原主借钱,原主因为黎蜜的挑拨没答应。 “以后可以经常来你家么?我被扫地出门了。”江浸月轻笑,脸上却丝毫没有被扫地出门的低落情绪。 岑遥不冷不热看了她一眼。 “他们对我失望透顶,现在我无处可去。”江浸月生怕她不相信,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补充道。 【……信了你个鬼。】 初一对这个胡话张口就来的宿主无话可说,那一万块一晚上的酒店豪华大房间是狗的去处是吧? 江浸月没时间理会某个没有脑壳的系统,一脸真诚地直视岑遥。 被一双灵动的眸子盯着,岑遥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