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与其藏着掖着互相猜忌,倒还不如直接明牌,到时候就看谁的牌更多,谁的牌更大。 从最开始柳向晚去我家那一次,出现对藿香过敏的情况,那个时候我只是有些怀疑。 所以有了后来通过赵子豪了解关于柳向晚的一些过往,进而有了仙童庙的那一次试探。 随着进一步的试探让我发现,柳向晚身上的问题越来越多。 但其实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真正的确定她一定有问题,亦或者说我不相信她有问题。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和柳向晚之间有什么太深的情感,毕竟前前后后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就算她长得漂亮,我这个屌丝会对她心生爱慕。 但那种情感是建立在动物本能的冲动之上,要说感情其实基本没有。 真正让我发自内心不相信她有问题的原因其实是柳青木。 这是一位在玄门江湖拥有泰山北斗般地位的半仙级人物,柳向晚是他的孙女,也是他布局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即便柳向晚出问题的时间是他死了以后,他也不可能会没有任何察觉,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有所预料。 柳向晚之于柳青木,应该就像是我之于我爷爷一样重要。 我爷爷能够料事如神,在他死后那么长时间料定我接下来要走的路。 柳青木作为和我爷爷平起平坐的一号人物,照理来说他也应该会洞悉柳向晚今后要走的路才对。 也就是说,柳向晚在他死了以后会出现问题,柳青木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他大概率会留下一些什么警示后人,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把真相告诉我。 而所有留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有可能会被柳向晚所破坏,所以柳青木把这个真相藏在了他棺材里,也就是后来我看见的,柳青木留在棺材里面的卦象。 让我替他起棺迁葬接龙续脉只是放在明面上的由头,他让后人一定要我起棺迁葬的原因,除了只有我能够接龙续脉以外,他还要把他死后留在棺材里面的真相通过卦象告诉我。 只不过柳青木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我会在接龙续脉之后遭遇到九菊一派阴阳师的算计,险些殒命在蒙阴山。 大概是因为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是通过阴阳罗盘知道玄门江湖会出现一位后起之秀。 所以阴阳罗盘的窥视,帮助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让他们没有被柳青木所洞察。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柳青木的计划落空。 在我被天雷击中陷入昏迷的过程中,柳向晚提前开棺,并且发现了里面的卦象,进而抹除了关于她的一些信息。 当然这些事情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正让我慢慢儿确定柳向晚有问题其实是在那一次的入梦。 一只木鸟领着我飞越重峦叠嶂的山峰,穿过深邃僻静的峡谷,来到了我拜师的地方。 在那里我通过我师父的天卦,看见了一些值得咀嚼的画面。 让我确定了柳向晚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原来柳青木有给我留下一些东西。 到这里我就肯定了柳向晚在我身上一定图谋着什么,而这个东西只要稍微细细琢磨一下就能知道,天灵造化。 柳向晚看着我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疏远,变得陌生,变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我以为她会否认,然后给我一个我意想不到的解释,比如,这一切都是他爷爷的布局,其目的是为了瞒天过海。 那样我说不定还会自欺欺人,说不定还会相信她。 但是她没有,柳向晚挣开我的手,体态婀娜的起身走到旁边,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一脸邪魅的看着我说。 “哼,你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愚蠢,当然也没有如你预期的那么聪明!我本以为像你这样未经世事的男生,应该很容易就会上套!事实也证明了,你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只是有些可惜,半路突然出现个和尚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被迫把计划延长!其实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你那天晚上就应该死在老宅里!” “你他妈果然有问题,你还老子未婚妻!” 我右手轻轻一抖,三尺青锋已然在手,毫不犹豫抬手一剑刺出。 只不过柳向晚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右手刚往前轻轻一递,却见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柳向晚突然往后拉得老远。 而周围四下也不再是我们下榻的酒店,而是一个漆黑潮湿幽深峡谷。 黑暗之中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无形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宛如置身地狱一般。 这是幻境,还是现实? 我不动声色狠狠咽了口唾沫,如果是幻境的话,以我现如今的修为肯定不可能影响到我。 也就是说,这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刚才,柳向晚带着我来到了这里?还是说,先前我们入住的酒店,本身就是如此? “我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哦,不对,在死之前,我还会让你享受男人极致的快乐!” 果然,她所图谋的是天灵造化,而这个只有在我和她行鱼水之欢的时候才会出现,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我们彼此身上两块玉佩的交融。 之前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那天晚上我们有过同房,但事实的结果那天灵造化却并没有出现。 原因究竟是什么?她图谋这天灵造化,又究竟想干嘛? 先不管那么多,既然她早就已经不是柳向晚,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竭尽所能的杀了她,就当是给柳向晚报仇了。 我屏息凝神,一脚踏出地煞印瞬间扩散,与此同时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一个星罗棋布的透明光罩缓缓撑起。 下一秒,我眉心跳起一点金漆迅速游走全身。 紧接着,我脚下气息炸散,拖拽着手中裁云宝剑,一脚踏碎脚下地板,像颗脱膛的炮弹一样朝着柳向晚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