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问:“你有没有陪过日本人?” “有!” “日本人是不是经常出现在最上面一层?” “是!” 跟我想的一样,也跟徐建所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这个天妃宫确实是日本人在操持,要不然刚送来的新鲜货,没理由先给他们尝。 艹他妈的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 “那再下面一层呢?是不是达官显贵?” 对此,苏月婷的回答是:“不知道!” 他能够分辨是不是日本人,完全是因为语言的原因,至于说在第二层遇见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她没办法判断。 再说了现如今有多少人知道你所在的区域,那些当官的是谁?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其实这还挺关键的,小日本在这里开设慰安所,肯定有保护伞,要不然当初徐建的调查也不会被强制性的叫停。 而第一层是日本人,最下面一层是富商,中间那一层顾客的身份其实很容易猜到,当然我也不觉得意外。 我要问的问题也问得差不多了,估摸着苏月婷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刚想穿上衣服撤退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咚咚咚”好像是有不少人逃窜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见我包间的门被暴力敲响。 “小道爷……小道爷……赶紧的……快走啊……” 我两步上前打开包间门,这就看见褚新武腰上裹着条浴巾站在外面。 “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好像是突击检查,赶紧走!” 说着,褚新武也不管我什么反应,一只手抓着浴巾,一只手拽着我就往外跑。 我跟在褚新武身后,穿过安全通道,推开楼梯门,在别人都往楼下狂奔的时候,褚新武却带着我往楼上跑。 一边跑还一边解释:“现在往楼下跑死路一条,那些条子肯定全都在下面守株待兔!” 哟,还搞出经验来了,一看就知道老嫖客了。 我跟在褚新武身后,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往楼上冲。 狂奔了好几层楼,褚新武就累得不行,瘫坐在阶梯上,还没来得及把气儿喘匀,身后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回头一看,洪伟也跟了上来。 “你他妈不是告诉我这里安全得很吗?” 褚新武有些恼怒。 显然,这会儿洪伟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头雾水走过来,轻车熟路的靠在墙边蹲下,并出于本能的反应双手抱头。 又是一个老嫖客,而且应该还是进去过的老嫖客。 “我也不知道嘛,听说这儿老板后台硬得很,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儿!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这会儿也在纳闷儿,但也仅仅只是纳闷儿,至于说到时候被带进局子里面该怎么办,老油条滚刀肉从来都不担心这个,不外乎就缴罚款呗! 总不至于逛个窑子还吃枪子吧! 褚新武瞥了洪伟一眼,然后看向我,他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嫖,就是不知道这么一闹腾会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小……”褚新武嘴刚张开,想对我说别那么紧张,这事儿不大,我陡然间看见他双眼猛地睁大,像是见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恐怖事物。 “鬼……鬼啊……” 在褚新武发颤的声音中,一连串“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冲了上来。 我本能的扭头去看,这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手上拎着一把尖刀的人冲了上来。 姑且算是一个人吧,但是却有两个脑袋,一个脑袋歪斜着耷拉在肩膀上,另外一个脑袋倒还比较正常。 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人从另外一个人身体里面钻了出来,像是金蝉脱壳。 这是什么玩意儿?人皮鬼? “饶命……饶命啊……” 洪伟显然也看见了这骇人的一幕,立马双手合十纳头就拜。 相较之下,褚新武虽然刚才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这时候却要淡定许多,下意识躲到我身后。 因为他知道,我经常跟这些鬼神打交道。 我眸光锐利的盯着从楼下狂奔上来的凶徒,他的身上虽然带着浓浓的尸气,可是身上的三盏阳火却烧得旺盛,这说明他不是鬼,而是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那个人已经冲到近前,只不过却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带着一阵风就往楼顶的天台而去,只留下一句。 “老子只杀日本人!” 只杀日本人?这简短的五个字,居然让他在我心的印象陡然拔高,意思是说,这哥们儿在天妃宫里面杀了日本人? 想到这里,我扔下褚新武和洪伟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很快我跟那凶徒就在天台狭路相逢。 那哥们儿站在围栏边缘往下看了一眼,二十三楼有点儿小高,不太敢跳,然后又往回缩了两步,四下张望寻找别的逃生之路,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去他妈的,电影里面都是骗人的,不是说好两栋楼之间随便跳来跳去的吗?” 这哥们儿估摸着是香港电影看多了,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 “你要干嘛?想抓住我,取悦那些日本人?” 说话间,那哥们儿将手中染血的尖刀横在身前说:“虽然我不杀自己同胞,但你要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会儿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哥们儿不是什么人皮鬼,而是在身上套上了别人的人皮,仅凭于此我就能断定,他是玄门江湖的人,手上有活儿。 我玩味一笑说:“我要抓你轻而易举,但取悦日本人我没兴趣!所以,刚才的动静并不是警察突然袭击,而是因为你杀了日本人?” “哼,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那三个狗日的就是老子杀的,只恨被发现太早,要不然宫本齐一郎也跑不掉!” 果然是个勇士,不管他是什么人,能冲进天妃宫宰了三个日本人我就打心底里佩服,那不正是我想做的事儿吗? “过来,我带你走!”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表示不能理解,我跟他又不认识,凭什么带他走?再说我又要怎么带他走? 刚想到这里,我右手轻轻一抖,一道银芒于黑夜中一闪,一把银色长剑悬停在身前。 我纵身一跃踏上飞剑,掠过那哥们儿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拽,身上的人皮整个便被脱了下来。 我把人皮随手往天台上一扔,一只手拎着他的胳膊,眨眼消失于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