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其实是一门非常深奥,且晦涩难懂的学问,人类研究它的几千年时间里面,对它的所有认知,实际上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但其中却有很多比较典型的风水格局,被人为的记录下来,犀牛衔月就是其中之一。 据说,犀牛衔月的风水格局之中,往往会孕育着某种天地至宝,而就我的观察来看,这犀牛衔月的风水格局,宝气并没有外泄,这就意味着在这其中所孕育的天地至宝并没有出世。 等一下,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饭店老板娘说,当初枯石坨在出事儿的时候,曾有不少道士、和尚奔赴其中。 当时我就觉得有些纳闷儿,这枯石坨出事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当真是伏魔卫道?现在想来,只怕那些人的目的,多多少少也和这犀牛衔月里面孕育的天地至宝有点儿关系。 要说我有没有觊觎之心,毫无疑问肯定是有,但同时我也有自知之明,懂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若是能顺手牵羊自然最好,要实在是没这份机缘也别强求。 毕竟那么多玄门江湖的人都曾来过 ,那件天地至宝依旧岿然不动,这就足以说明,等闲之人与之无缘。 心念及此怀揣着好奇,我脚下的步伐无形之中又加快了几分,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望山跑死马。 尤其是在这种山里,你虽然远远儿的能看见,可山路崎岖陡峭,很多时候还需要绕行,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脚下也几乎已经辨别不出道路的痕迹,我们完全是跟着葛定安并不算清晰的记忆在往前走。 惨白的月光挥洒在左右两边,一个个椭圆形的墓碑上,反射出死亡的青光。 “师父,我们应该是已经快到了吧?这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乱葬岗啊?” 可欣拎着大包小包走在最前面,就以她这体力来说,要是参加个铁人三项那还不得为国争光。 我放缓了脚步,环顾四周查看其他人的情况,可欣自然是不用看,六翅白苍虎的命格,足以震慑邪魔鬼祟。 葛定安和谢骏良的情况也还尚好,除了有些疲惫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方媛的情况就有些让人担忧了。 她这会儿几乎是被谢骏良架着在往前走,在喝过好几次电解质水之后,依然没有好转,甚至嘴里已经开始隐隐说起了胡话。 我让可欣暂时先不要继续往前走,回身来到方媛身边问。 “方阿姨,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我们因为并不具备在野外露营的条件,所以只能咬牙坚持进了村子再说。 方媛双手抱着谢骏良的胳膊,抬头看了看我,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没事儿,你看前面那么多人,我们这是不是快到了?” 我顺着方媛的目光看过去,除了一个个冰冷的墓碑以外,哪里有什么人。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抬手轻轻拍在方媛的后心窝上。 她现在因为过于虚弱,所以身上的神光有些暗淡,最容易招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方媛闷哼一声,随即双眼之中焕发神采,整个人像是一瞬间就恢复了精气神。 我说:“方阿姨,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让可欣在前面开路,葛定安走在她身后负责指引方向,而我则压在最后。 也正是因为我压在最后,所以我能感觉得到,在我身后至始至终都有细碎的脚步声,但我并没有扭头去看,他们只敢跟着不敢出手,其实是对我们的一种畏惧。 “快了快了,看见没有就在前面,穿过那棵树我们就可以进村了!” 借着苍白的月光,我们众人顺着葛定安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这就看见在不远处的小路边,一颗参天大树昂首向天,无声的注视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 我们加快脚步,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一行人总算是进了村子。 只是整个村子看不见一点光亮,甚至都没有任何声音,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死寂中透着一股股渗人的诡异。 我们一行五个人全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又往前走了将近五六分钟,我发现葛定安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在一口古井旁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两步上前问。 葛定安狠狠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脸色非常难看。 “不对,这里不对劲!” 我听见葛定安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迸射而出的恐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先别那么紧张,说说哪儿不对劲?” 这时候其余几个人也全都围了上来,葛定安咀嚼肌用力凸起,扫眼四下说。 “这里没变过!所有的东西,好像都是好几十年前的模样!” 我们这一路走来,葛定安一直都在努力寻找以往的一些记忆,所以对于过往的一些东西会比较敏感。 自从我们走进这个村子以后,葛定安那种对环境的熟悉感就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