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孙安祖向窦建德求助,窦建德帮他想了办法。】 【但是这个时候,虽然窦建德也觉得隋朝快要不行了,但是他确实还没有打算直接跑去成为起义军中的一员。】 【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窦建德的计划。】 【由于此时隋朝各地治安严重恶化,官府或是对地方失去控制有心无力,或是并不在意百姓死活只想要捞钱和完成朝廷命令,因此,即便是在漳南县,也有无数盗匪横行,有的是流窜经过漳南县,有的就是扎根在漳南县这一片区域。】 【而不论哪一支盗匪,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都没有到窦建德的家乡作乱骚扰——当然,这其中可能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窦建德与这些盗匪有勾结,比如窦建德与这些盗匪有些交情、即使没有他也能迅速拉上关系,比如窦建德本人名望出众、即便是盗匪也对他心怀敬意不愿骚扰他的家乡,比如窦建德带着手下二百人守住了家乡、让盗匪不能前来作乱……】 【不过,当地官府在确定了窦建德的家乡没有遭到侵扰之后,便断定:一定是窦建德和这些盗匪互相勾结了!】 【其实有这个断定倒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反正窦建德之前就已经犯法逃亡过一次了,再犯一次法好像也就那样,大不了再度逃亡呗。】 【但是,当地官府在认定窦建德勾结盗匪之后,做出的措施是——把窦建德全家、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抓起来,然后杀了,统统杀光。】 【窦建德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心神大震,但是他很清楚,此时绝对不能继续留在漳南县了。】 【此时还是大业七年,之前提到的高士达已经起义,带着千余人在清河郡活动,窦建德也能听到他的名声。于是,在稍作权衡之后,窦建德便立刻逃走投奔了高士达。】 【而这个过程中,窦建德手下的二百人,也全部选择了跟着窦建德一起逃走,投奔高士达。】 【高士达随后自称为“东海公”,并任命投奔而来的窦建德为司兵;同年,孙安祖余部数千人投奔窦建德,由此,这一支队伍逐渐发展壮大,很快达到了万人规模,而他们的活动范围依旧是高鸡泊一带。】 【其中,窦建德作为司兵,依旧和以前一样重诺侠义,总是能和士卒一样吃苦耐劳,还经常把自己的家财拿出来接济别人,因而,树立了极高的名望,士卒们总是愿意为他拼上性命。】 【自此,这一支河北起义军算是立住了脚跟,直到大业十二年。】 杨坚和独孤伽罗两人精神一振:“大业十二年!” 原来,大业这个年号还至少传到了十二年吗? 这实在是……一个有些稍稍让人感到了惊讶的消息。说实在的,在前面提到杨广先是修筑宫室随后又常年修筑运河,接着还在大业七年、八年、九年、十年连着发动征讨高句丽的战争,十年年底甚至还想要发起但未能成行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大隋,大业这个年号,撑不过第十年的心理准备。 结果现在,这告诉他们,大业这个年号还延续到了第十二年? 这可真是……难说好坏的消息。 单纯从时间长度上来讲,大隋延续的时间更长一些,那当然是个好消息;但是仔细想一想,就必定能够想到,这个所谓的“延续”也只是空有一个名头的延续而已,只不过是大家暂且都还没有明着称王称帝、改换年号。 这能算是好消息吗? 同时,杨坚还在思考着上一段内容中有关于他的事情。 ——那个修筑宫室,导致大量民夫死亡的事情,确实是他的错误,他没有做到爱惜民力、爱护百姓;这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他也能够想象得到。 如果说因此,民间对他有些不太好的评价,那也正常。 但是……一钱弃市法,真的不妥当不可行吗? 杨坚有些疑惑。 当然,按照实际推行效果来看,这个法令确实是不太妥当的,杨坚也承认这个结论。只是他到底有些疑惑,毕竟这个法令还是很合他的胃口的,虽然他如今还没有颁行这个法令,但倘若日后颁行了,也不奇怪。 真的,真的不行吗? 这难道不能很好地遏制民间的盗窃行为吗? 其实说实话,民间也很难出现什么惊天大盗,偷盗钱款也很难出现什么惊人眼球的数额,毕竟普通百姓也都没有多少钱,贼人就是真的偷,数额通常也就是那么一个范围而已。 这也就造成了民间更多出现的是各种小偷小摸,今天从这家偷上那么一些钱,后天从那家偷上那么一些钱,再后天…… 虽然长年累月累积下来也并不是很少,但通常也绝不至于极多。 所以,想要遏制民间的这种小偷小摸,不就应该针对这种小数额的偷窃行为制定法令吗? 如果偷钱,只要偷盗数额超过一钱,那就应该受罚;至于采用什么刑罚,那当然是以严刑警示震慑他人了啊! 这有毛病吗? 杨坚觉得,没有毛病,非常合理! 但是为什么民间就会这样抗拒和反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