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妍丽绞尽脑汁搜刮着脑子里面的词语，心一横，伸手勾住顾晚白的脖子，把曹先芸吓得够呛。 “对对对，你那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不用放在心上，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别难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 曹先芸在旁边手一顿，看卫妍丽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顾晚白朝着她笑了笑，曹先芸就收回了手。 顾晚白握住了卫妍丽的手，感动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你不仅长得好看，人还这么好！” 卫妍丽的脸都红了，反手也握住了顾晚白的手，滑滑嫩嫩，比她这个下乡没多久的人还要滑，让她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有些羡慕地看了顾晚白一眼。 “怎么回事？”谢川看见这边一阵躁动，心跳都漏了一拍，也顾不上什么猪了，朝着顾晚白这边就跑了过来。 看见卫妍丽握住顾晚白的手，眼神一暗，不动声色靠近她，分开了两人。 “谢川，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卫妍丽。”顾晚白欢欢喜喜介绍着卫妍丽。 谢川的目光只是在卫妍丽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就移开了，看见顾晚白微红的眼眶皱了皱眉。 他低下头，倾身伸手在她眼下轻轻摩挲了一下，低声问道：“她欺负你了？” 顾晚白摇了摇头，还没张嘴就就听到卫妍丽大吼一声：“胡说！我才没有欺负晚白！我就是在安慰她！”卫妍丽急匆匆地解释，她可不想被谢川误会。 “还不是晚白想到了她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人，哼，我要是遇上了，一定揍他们一顿！” 卫妍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顾晚白那么伤心，心里就涌起一股子气。 家人？ 是因为顾家的事情才伤心得眼眶都红了的？ 谢川疼惜地为顾晚白掩了掩脖子上面的围巾。 顾建华和梁秋雁短时间都出不来了， 但是谢川觉得还不够，之前查到的有意思的东西…… 也该继续深挖下去了。 卫妍丽看见二人的互动，说不羡慕都是假的。 她从来没见到过谁处对象是谢川和顾晚白两人这样相处的。 要是她没下乡，会不会也能遇到这样对她的人？ 谢川低头给顾晚白整理了一下衣服，顾晚白悄悄在谢川手心里挠了挠，轻轻哼了一声，拉着卫妍丽去冰上玩耍了。 水清大队的两头猪，一头交公了，另一头自然就留下来分了。 按照惯例，帮忙杀猪的人都能优先选择分哪一块肉，其它几个汉子纷纷选择了最肥的部位。 谢川一点也不犹豫，选了里脊那部分的。 “哎呦，谢知青啊，你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啊，这块肉一点油都没有啊！” 旁边的人看到谢川选了里脊肉，恨铁不成钢。 在他们看来，选肉当然是选最肥的，这样炼出来的猪油多，炒菜也更香。 谢川这种情况就是败家。 “晚白不喜欢吃肥肉。”谢川淡淡道。 周围的人一噎，这年头居然有人不喜欢吃肥肉。 只是转念一想，大家又觉得顾晚白喜欢谢知青也算是合理了。 毕竟谢川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这么久了大家也都看在心里，这种细心和体贴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 有几个婶子撇了撇嘴，她们家的男人就没谢知青这么好，整天没什么本事，回家还和个大爷一样，要她们伺候吃喝。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肉虽然每一家分得并不多，但今年的分的已经比往年多了很多。 大家都知道，这全都是顾晚白改良的饲料的功劳，两头猪都长得膘肥体壮，全村的人都沉浸在分肉的喜悦之中。 剩下的骨头和猪头肉都没什么人要，按照惯例，大队里面是要做成杀猪菜的。 “今年的杀猪菜一定特别香！”一个婶子兴奋地说，她已经开始期待那顿丰盛的杀猪菜了。 顾晚白也暗戳戳期待起来，她还没吃过杀猪菜呢。 夕阳西下，村里的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炊烟的气息。 家家户户都拿出了自己的碗筷和板凳，准备共享这顿丰盛的晚餐。 大队里的广场上架起了几口大锅，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孩子们在大人周围跑来跑去，兴奋地等待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剩下的猪肉都是些平时没人要的东西，但是在几个厨艺好的婶子手下还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新鲜的猪血一点也没浪费，血肠加了点捞起来的酸菜解腻，剩下的做成了血豆腐炖白菜，也是一绝。 猪头肉被卤了起来，猪骨头和白萝卜一起炖了个汤，猪骨头被剔得很干净，唯一的作用也只能是给白萝卜汤增加点肉味了。 剩下的食材只有灯笼挂了，灯笼挂是东省这边对猪下水的称呼。 这种东西处理起来麻烦，大家都有点头痛。 特别是猪肠和猪肚，需要用盐和面粉反复搓洗，去除杂质，这个年头面粉可是稀罕物，没人舍得用来洗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几个婶子干脆端着盆，让几个汉子在冰上打了个洞，用草木灰清洗。 加了酸菜和辣椒爆炒，算是杀猪菜最重要的搭配了，不仅祛味还便宜。 等菜上桌的时候，大家的兴奋都溢于言表了。 顾晚白也期待了半天了，和谢川坐了下来，开心夹了一块炒猪杂。 话说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猪杂的味道大，爆炒就要加不少油，但是很显然，这个时候炒菜能放油都不错了。 猪杂入口就是一点辣味，加上酸菜的酸味，嚼几下就涌上来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