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清理着倒塌的房屋的碎石，还有不少人去了没有被泥浆淹没的稻田放水。 不管怎么说，能挽回一点损失是一点。 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哪怕很多人的房子都已经被冲塌了，但是逃过一劫的喜悦远远胜过了这点小意外。 最严重的就是靠近最高的山周围的房子，大队中间一条河就像是分界线一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大家边干点活就喜欢边唠嗑，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失踪的熊老二身上。 还有住在熊老二家附近的人说了，地震的那天早上，她是看见熊老二的身影了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熊老二没和大家一起上山，就连后面挖泥巴的时候都没找到他的人。 “哎，你们说他是不是还在泥巴下面埋着呢？” 大石头铲不动，几个婶子把石头扒拉出来，放在背篓里面，拍了拍手。 “说不准呢，说不定他是跑到半路被埋了的，恶人自有天收，埋了也好。” 大家低声议论着，也不怪她们心狠，这个熊老二在水清大队的时候，天天偷鸡摸狗，游手好闲。 大队还抓到好多次他偷看别的小姑娘洗澡，但是人家就是咬死都不承认，加上这件事情对女生名声不好，最后都没有闹大。 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几百块钱，去隔壁大队高彩礼娶了个媳妇儿，没多久他媳妇儿就不明不白死了。 最后熊老二也直说她是病死的，女方娘家人上门讨说法也全被打了出去，最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简而言之，这个熊老二就是大队里面的毒瘤。 大队长也拿他没办法。 几人正聊得欢快，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音。 “啊——死人！这里有个死人！” 一瞬间大家都精神了，难不成是熊老二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本着吃瓜的心态，大家都朝着那边走，到了才发现，这不就是熊老二的房子吗？ “这死的是谁啊？” 还没进门的几个婶子看不见屋里面的情况，只能出声问问前面的人。 “哎呦，天杀的，死的是王凤珍啊……” “啧啧啧，刚杀了自家婆婆，就这样死了，这报应来得太快了吧！” “裤子都没穿，身上还那么多青青紫紫的，她不会是想着杀了张秀芬和奸夫私奔吧？” “谁说不是呢，听说她家房子可是全倒了的。” 众人都猜测是不是王凤珍在大队里面有个奸夫，看见陈家房子都没了，就想着和奸夫私奔，只是最后可能有啥分歧，那人直接杀了王凤珍。 只是为啥连裤子都没穿，指不定是在干那事的时候，那男人动手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说法。 “你们说……王凤珍死在熊老二的家里面，她不会和熊老二搞上了吧？” “哎，还真有可能。” 一群看热闹的人还准备继续八卦一下，就看见谢川带着一队人来了。 大队长也跟在后面，短短的几天时间，大队里面发生了两起这么恶劣的事情，荣卫东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他挥了挥手，脾气不好地说着：“都散了，看什么热闹，死人有啥可以看的！” 谢川一下令，几个军人同志也走到最前面，把人隔绝开来，众人看没有热闹看了，也扭头就走。 荣卫东眯着眼，脸上的褶子都要挤到一堆了，看着谢川的眼神晦暗。 …… 另一边的顾晚白因为看着娇娇弱弱的，没有去挖石头。 带着一队人上山捡了柴火准备烧饭。 这次的天灾是顾晚白救了他们，他们对顾晚白也是越看越满意，就连着知青点也看着顺眼了不少。 让前院的几个知青受宠若惊。 顾晚白上山捡柴火的时候，背着比她人还高的柴堆回来了，大家都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顾知青平时拔草不怎么行，这力气这么大啊，之前让她去拔草不是大材小用了？ “还是活的——活的！” 远方突然传来了呼声。 “什么活的？” 他们记得大队的人都挖完了啊，还有什么活不活的！ “我们大队的任务猪！埋了这么多天，还活着！” “真的假的？” 还没等他们去看，就看到几个人用门板抬着两头猪来了。 那猪哼哼唧唧叫着，声音虽然小，但是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个好消息了。 顾晚白之前也听过猪坚强，现在是看见真的猪坚强了啊！ 大家的脸色也好了不少，猪还活着，他们年底过得也不会太苦。 顾晚白也立马起身，连忙舀了一碗水，偷偷往里面加了一滴灵泉水，直接给那两头猪灌了下去。 刚喂下去没多久，就听见两头猪的叫声大了不少，就连眼睛里面的光都亮了不少。 “还是顾知青厉害！我还以为这次我们分不到猪肉了。”众人不错过一个夸顾晚白的机会。 “就是，瞧瞧把这两头猪饿得多瘦了，不知道要吃多少猪草才能胖回来。”另一个婶子心痛地说道。 他们交任务猪只要是重量达标了，就只用交一头出去，要是没达标就要用另一头去补，现在猪瘦了，她们心里自然也着急。 “几天就养回来了，婶子们别担心。”顾晚白随口接了一句。 婶子们刚想反驳，看见说话的人是顾晚白，又咽了下去。 “顾知青，你是不知道啊，这猪哪里有这么好养的，之前我看着两头猪加起来少说也瘦了三四十斤，叫那几个小萝卜丁全部去割猪草，我估计都最少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顾晚白脑子里灵光一闪，“我们大队的猪就只吃猪草？” “嗨呀，那哪能啊，只吃猪草那不指定一斤不长吗？” 顾晚白心里面也暗自点了点头，那不是相当于顿顿减肥餐吗？ 还没认同完就听见婶子继续说道：“还吃糠呢！” 顾晚白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婶子说的几个月才养得回来是为什么。 她好像确实听说过，七零年代每个大队最多就只能养两头猪，不是政策的原因，而是大家的能力就只能养两头猪。 这个时候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多余的食物喂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