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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什么?”
楚绵绵身后,一名云宁岛的弟子见她犹犹豫豫的,不禁开口问道。
“就是。我们都这样了,你有什么猜测,就说出来。他们要是有问题,凭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吗?你不用怕!”
“对,你知道些什么,说吧。”
众人中,四大宗门的弟子纷纷表态,看向沐黎茵等人的眼神极为不善。
楚绵绵小心翼翼地看了夙渊一眼,嗫嚅道:“除非,她并不是我们的师姐,而是被邪修夺舍了。”
“夺舍?”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楚绵绵看向那几个云宁岛的弟子,又道:“你们不是说,你们的大师兄梅灿灿和师姐虞皎,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吗?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自从打算下山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我就觉得,师姐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之前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觉得,或许……”
说着,她又看向了夙渊,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夙渊沉眸抿唇不语。
沐黎茵闻言拍了拍手,讥诮一笑,“哎呀,还别说,我要不是很确定自己没有被夺舍,说不定真的会相信你的这番话,猜测得像模像样的。”
“哼,你说没夺舍就没夺舍?邪修夺舍,怎么可能会自己承认?”
“就是啊,你说你没有被夺舍,拿出证据来!”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声讨。
沐黎茵的视线定在夙渊身上道:“我就算拿出证据,你们也未必会相信,不是吗?不过,我有没有被夺舍,有个人比谁都清楚。”
“夙渊,不如你告诉他们,我有被邪修夺舍吗?”
以为不说话,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
沐黎茵就是要逼他表态。
如果不想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不能不帮她。
果然。
夙渊听到沐黎茵叫他的名字,脸色顿时一僵,开口道:“都别说了,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找出路离开这里,而不是内讧,互相怀疑。”
“沐师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的为人我很清楚,她没有被邪修夺舍。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再胡乱猜测!”
“师兄……”
楚绵绵当然知道,沐黎茵没有被夺舍。
要不然以她和夙渊的关系,夙渊早就揭穿她了。
可自从拍卖会后,无论她怎么讨好试探,沐黎茵都不肯再像从前那样对她好了。甚至于,数次当着众人的面奚落她,和夙渊争吵。
简直比被夺舍了还邪门。
既然这个人已经不可控了,倒不如趁此机会除掉她。
她刚刚那么说,是想让夙渊趁着这个机会,和沐黎茵撇清关系。
解除契约。
却没想到,夙渊不但当众打了她的脸,还威胁别人不许再提此事。
弄得她枉做小人。
真想不通,沐黎茵到底使用了什么魅术,竟然能让夙渊舍不得离开?
明明在这之前,他是看不上沐黎茵的。
为什么机会都送到眼前了,他却不知道抓住,还要和她纠缠不清?
没等楚绵绵想明白,圆台上的石像好像动了一下。
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朝着那边望去。
“流,流血了,她的眼睛在流血!”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所有人下意识地聚拢在一起,纷纷拔出了灵剑。不是剑修的,也全都使出了自己防身的手段。
一时间,符箓、灵宝光芒闪烁,在光线昏暗的石室里显得分外耀眼。
不知是谁往石像的方向扔了一枚灵光弹,石像周围闪过一抹红光,灵光弹触及到红光瞬间就被吞没了,石像毫发无损。
与此同时,七根盘龙石柱上的龙眼缓缓睁开,分别朝着七座石门射出两道红芒,石门上的符纹像是活了一般,竟自己流动起来。
“怎,怎么回事,我动不了了!”
“啊!”
倏然,一根根红色的血丝从符纹中探出,把在场的十几个人绑了起来。
“唰唰唰……”
血丝紧紧缠住他们的同时,分别朝着七个方向收紧。
眨眼间,十几个人就分别贴在了七扇石门上,石门上探出的血丝像是有灵智般,开始疯狂地吸取他们体内的血液。
原本就十分诡异的石门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纹路,顿时就更诡异了。
沐黎茵和夜绥离得最近,所以他们两个就被绑在了一扇门上。
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一点点流失,她使劲挣扎了一阵。掐诀念咒,召唤灵剑,所有的招数都使了一遍,可一点用都没有。
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只是血,体内的灵气也在流失。
渐渐的,沐黎茵的意识开始恍惚。
影影绰绰间,她似乎看见一道黑影从石像上飞了出来。
一息之间,黑影就飞到了石门跟前。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什么缘故,她感觉全身忽然变得很冷,那是一种从骨缝里透出的冷,冷得好像心脏都结了冰。
恍惚中,她听到黑影激动地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可惜她却没有等到这一天。你的眼睛……长得和她好像,你……”
后面黑影又说了什么,沐黎茵已经听不到了。
整个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她想着,完了,看来要死在这里了。
“师妹,不要怕,很快就好了。”
昏迷中,沐黎茵好像听到了大师兄的声音。
她想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可努力了半天,既睁不开眼,也张不了口。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怀抱越收越紧,紧接着,一股暖流流进了心脏。
干枯的心脏好像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之前流失的灵气顿时流向了四肢百骸。之后身上越来越暖,就像有人在她身边点了一个火炉子。
坚冰化开后,随着温度的升高,热得她满头大汗,想要离开那个“火炉”。
可身体动不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一个人类修士的死活?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卑鄙无耻,虚伪至极!”
“住口!你该庆幸她没事,否则……”
“大师兄?”
沐黎茵听到熟悉的声音,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就见夜绥缚在双眼上的那条缎带没有了,一双血眸中暗芒涌动,冷冽如冰。
既熟悉又陌生,令人胆寒。
这是……夜绥?
他的眼睛难道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