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恒听到这话一愣。 白兮若看着不说话的人,难过的又准备开始哭了。 沈子恒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好,好,检讨书,写,多少字都可以。” 白兮若哭的动作都摆好了,想了一下,还是又挤出了一滴眼泪。 “一万字要手写,不能用灵力写。” 沈子恒小心的擦点她脸上的泪珠,语气小心到不能再小心。 “嗯,好,手写,不用灵力。” 白兮若一整天先是练剑,回来又哭了好大一场,现在困倦上来。 吸了吸鼻子,眼皮一耷一耷的。 沈子恒将人抱起来。 将人放到床上的时候,白兮若还努力睁着眼皮说道:“要手写,一万字。” 沈子恒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嗯,睡吧,我在,你醒来我就写好了。” 白兮若彻底睡了过去。 沈子恒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久,怜爱的将她额上的碎发拂置耳后。 这件事是他错了,他做好了接受任何处罚的准备。 她还是傻傻的听到他发天道誓,就打断他。 仅仅是一万字的检讨。 心里再次叹息一声。 轻轻拿起她的手,珍重的吻了下去。 ...... 白兮若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子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在桌子上。 灯光昏暗,可这一抹淡淡暖黄色光却让白兮若仿似回到以前小时候家里停电。 蜡烛不亮,但是爸爸妈妈当时都在,他们的笑容很温暖。 那晚的月亮很圆,很圆。 磁性的声音响起:“醒了?” 白兮若侧眸看去,沈子恒坐在她的书桌上,将笔放下起身走了过来。 恍惚的想着原来古人灯下看美人就是这么来的吗? 沈子恒坐在床边,微微俯身,声音温柔道:“我做了鸡汤,我现在给你端过来?” 白兮若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子恒摸了摸她的头发:“没睡醒吗?要不要再继续睡一会。 白兮若垂眸。 这次醒来,不是她一个人面对着空旷的屋子了。 沈子恒起身去了外边,很快就端着一碗鸡汤进来。 “喝一点鸡汤再睡好不好。” 白兮若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鸡汤。 鸡汤很清,没有一滴油。 她曾对他说,不喜欢油腻的鸡汤。 后来每次他做的鸡汤,都没有一滴油。 每一次她说的,他都会做到。 半夜大约人都会心软,白兮若即使白天还有再多的气,此时忽然不想闹了。 人间的饭吃一次就少一次。 日出,日落,既是平常之景,亦是奢侈之景。 她跟他现在都活着,无病无灾。 困顿于情爱中本不就是明智之举,她已陷。 若还是将时间再用来闹矛盾,真的好累。 他若有心,下次就不会犯。 他若无心,即使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换取那不值钱的誓言,又有什么意思。 原则性的错误坚决不原谅,其他的问题就点到为止。 白兮若抬眸看着沈子恒。 轻声问道:“汤里为何没有一点油了?” 沈子恒轻声说到:“先用灵泉水将鸡多洗几遍,在用粉樱花上的晨露连续煮三次,等水开就换水,第四遍再加药材熬汤。” 白兮若沉默。 粉樱花上的晨露极难收集,每十朵花瓣才能收集一滴晨露。 只有在太阳初升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才能收集到,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些晨露也就消散了。 被中的手轻轻握拳。 声音很轻:“这些陈露你是怎么收集到的。” 沈子恒看着她说到:“宗门大殿后山又一片都是粉樱树,我若是没事就每天过去采一点,不多,但是给你熬汤够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喝,我再换成其他的晨露。” 白兮若垂眸,天枢峰到宗门大殿一来回,即使是他,若是不用空间传送,御剑至少也要半个时辰。 抿唇慢慢坐了起来,沈子恒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然后送到她唇边。 白兮若偏头。 沈子恒脸色一白,随即连忙说道:“检讨书我写好了,你现在要看吗?” 白兮若看着他,眸中满是认真之色。 “沈子恒,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不会再原谅你了。” 沈子恒呼吸一轻,随后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白兮若点头。 “我要吃鸡翅膀,我刚醒来,不想喝汤。” 沈子恒眼睛立马灿若星河:“好,我这就去给你拿鸡翅膀。” ...... 桌子上的灯换成了一盏,房间亮了一些。 白兮若看着沈子怀中,低头认真的啃着鸡翅膀。 小嘴动了几下,沈子恒手伸到她眼前,白兮若将骨头吐了出来。 连续吃了两个鸡翅膀后,白兮若就不吃了。 沈子恒拿着手帕替她将手和樱唇擦干净。 又喂她了一点桃花酿。 白兮若吃饱喝足,瞬间感觉自己又精力满满。 血条和蓝条都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