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主院被巨大雷柱以倾覆之势劈开,震荡之处一片混乱。 唯独沈子恒怀中的白兮若一无所知,结界隔离了一切声音和动荡。 最后一道雷电直劈血池中的入画。 白兮若脑海中响起来入画的声音:“姑娘,多谢,我心愿已了。” “这是我九尾妖狐一族的秘术,如今我族仅剩我一人,也无人可传,就给姑娘你了。” 白兮若眼眸睁大,轻声说道:“入画?” 只是先前一直在脑海中吵吵闹闹的声音再也没有声响。 许久 早先盘旋铁链上的黑气尽数消散不见。 沈子恒松开了捂住白兮若耳朵的手。 手指轻动,去除铁链。 即使他再小心,也不可避免的扯动了伤口,白兮若瞬间惨白了脸,手指用力撺紧了眼前人的衣袍。 沈子恒低头看着拽着他衣袍用力到发白的手指,动作更轻了一些。 待到完全去除,不止白兮若一身冷汗,就连沈子恒脸色也苍白了一些。 白兮若看着眼前场景,约是有结界加持,雷电劈开了上方地面,但地牢并未坍塌。 其他邪修皆败落,昆仑弟子正在全力救助其他女孩。 只是,血池上方的棺材已被雷劈到什么都没了。 想到入画,白兮若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她看向了悟静,愣了一下。 悟净的双眼已然都已变为清透绝伦,身上再无一丝邪气。 再想到之前入画最后所说的,她暗叹一口气。 有时候,活着的人不一定快乐。 看着悟静双眼木然的看着血池,仿似一尊雕像。 钟离快步走过来,对着沈子恒说道:“师叔,已通知灵空寺,主持约有一刻赶过来。” 沈子恒将白兮若打横抱起,抬步向外走去。 在走过悟身边的时候,在看到悟净拿出一把刀时,刀尖对着他自己时。 白兮若轻轻拽了拽的衣袖。 沈子恒垂眸看她。 “等下” 挣扎起身,看着悟净说道:“这就要自缢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还有入画姑娘的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这些是你自缢就能抵消的吗?” “你本是万人供养的佛子,受百姓信仰,却行邪修之事,死亡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你死了,可入轮回,可这些失去生命的人,被你提炼魂魄的人,她们能入轮回吗?” “若你当真悔改,就应先为这失去生命的人日夜诵经渡她们安然入轮回。” “人生除却情爱之事,每个人皆有自己身上该背负的重担,入画已不在,佛门培养你百年就是让你在犯下滔天错误后一死百了?” “入画曾说,你是先天佛子之身,是玄仓界唯一可净化受损魂魄超度他们入轮回之人,望你不负入画的一番苦心,也望你不负佛门百年教导。” 悟静呆愣的身形一顿,木然的眼睛流下泪,沙哑的声音开口:“多谢。” “ 之前多有得罪,多谢你不计较帮画画。” “这惊寂伞就赠与姑娘了。” …… 雍禾府 自那天起,已经躺了三天了,伤势在沈子恒的帮助下已经好了很多。 白兮若无聊的看着已经缩成巴掌大的小红伞。 这真的是灵器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只是,自己现在没有灵力,无法主动使用它。 不过听沈子恒的意思就是这伞会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撑起保护结界。 这伞最最厉害的是遮掩气息,就像之前地牢的事,沈子恒最开始就没有发现,就是这伞的作用。 惊寂,惊寂,名字也很好听呢。 白兮若看着手里的小伞,喜滋滋的想着,在看到门口那洁白的衣角。 瞬间皱起了小脸,赶紧躺下,用被子将头完全盖住。 沈子恒端着药碗的身形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上前看着裹在被子中的人,伸手轻轻拉了拉,并未拉动。 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身上的魔气尚有残留,元气伤的太过,祛魔符你尚且承受不住,这药加了培元草,有利于你身体恢复。” 裹成粽子的人在床上还是一动不动。 沈子恒“” 白兮若听着外面无一丝声响,心里一慌,糟了,生病这几天果然躺的的久了,脑子都不合适了。 沈子恒该不会被自己气走了吧。 越想越慌。 猛然一把掀开被子,眼前果然没有人了,只有床头放着一碗药。 眼神划过一抹黯然,果然这里自己不能使丝毫的性子。 沉思着怎么亡羊补牢,寻沈子恒的时候。 清冷的声音响起:“好了,我去买了点蜜饯,这个吃了就不苦了,吃吧” 白兮若猛然抬头,看着逆着光走向她的人,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一时分不清是光耀眼还是他更胜一筹, 清冷出尘的他仿似触不可及的高山雪莲,恍惚间竟不知是神明降世还是他本就是神明。 白兮若看着眼前的蜜饯,眼神蓦然有些湿润。 沈子恒看着呆呆看着蜜饯不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