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清声音淡淡。 “所以我在等。” “可他从圆圆的事情过后,不是在网上阴阳,说什么最近被某些事情搞得没有心情创作吗?” 汪雪想到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没有心情创作?那是他创作的吗他就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他一定会发的。”夏清声音不疾不徐,但带着肯定。 汪雪愣了愣,半秒后反应过来。 “是啊,他本来就是靠发自己的画材出圈的,下一个作品是必然的!况且,他吃到了这波流量的红利,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夏清见她终于明白,露出一个清浅地笑。 就在这个瞬间,汪雪想到之前在车里的时候,夏清曾经也这样说过。 只是当时只是顺嘴提了一句,自己并没有往深处想。 但沈思行却是瞬间反应过来夏清的意思。 还真是… 默契… 贺景行静静看着夏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儿在责任这方面的使命感及其重视。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说不出的执拗。 随着认识时间不断加深,才发现她实在是一个永远无法让人预测到下一步的人。 明明有着强烈的责任感,但在一些小事上,动不动就浑水摸鱼。 明明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却总是能在某一个瞬间,说出一些别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事。 就像现在,夏清虽没有时时刻刻将陈圆圆的事放在嘴上,却早已明白事情的关键点在何处。 贺景行的眸中划过赞赏,却猛地想到什么,好看的眸子又沉了下去。 她…明明那样好,怎么就… “反正今天下午我也没什么事,你们之前不是说等下要去医院看你的学生?不如…加上我?” 贺景行直直望着夏清,笑道。 汪雪听罢,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望了望夏清。 将决定权交在她的手中。 夏清刚想拒绝,却听贺景行又道:“她是你的学生,我是你的朋友,又是医生,去看看也理所当然吧?” 夏清张张嘴,须臾,才道:“好,就怕麻烦你跑来跑去。” “怎么会?”贺景行声线清润,说话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只要关于你,都不麻烦。” 看见夏清的眉头皱起,似乎猜到她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贺景行的嘴角微微上扬,又补充道:“谁让我们是朋友?” 话落,夏清才怔怔点头。 汪雪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这才是成年人应该有的恋爱态度! 沈思行平日里在法学全春风得意,在感情这方面可真是人家贺医生的手下败将! “哦对了,我昨天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圆圆毕竟是我们画室的学生,又不是本地人,况且,她家庭情况你也看见了…” 汪雪顿了顿,感慨的摇摇头。 “那么小的病房,一个割腕的,一个听不见的,还有一个小孩儿,怎么睡人?所以昨晚我安排人给她们办了转院。” 汪雪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夏清一脸珍稀动物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干嘛?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夏清语气顿住,像是在搜刮语句。 须臾,脑中检索成功。 “我觉得你很好,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你蛮横不讲理,平时说话做事都是一副大小姐的派头,但现在来看,你只是一个骄横的好人而已。” 汪雪:“……” 室内沉默。 好一会,贺景行像是终于忍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 他肩膀微颤,笑的胸口也随之起伏。 夏清怔了怔:“怎么了?” 之前的工作,航空公司自有一套和客人沟通时候的专用话术。 夏清只需要搬用就可以。 乔研和她又认识的太久,早就过了什么夸不夸的时候。 实在是模仿的对象太过稀缺。 “清清。”汪雪回神,微笑拍了拍夏清的肩膀。 “我知道你想欲扬先抑,但下次还是别夸我了,记在心里就行了。” 夏清:“……” 几人说笑着,收拾好后准备出发。 夏清看了眼手机,和沈思行的聊天框里,还停留在自己发送的那条短信。 心像是被一根线提悬至空中。 因俯瞰,有些开怀,带着忧虑。 关上手机,夏清道:“哪个医院?” 汪雪潇洒打开车门,“就是你之前看手腕的那家,也是贺医生工作的地方。合益医院。” * 沈思行坐在病房门口,谭娜和护士们将季茴安顿好后,才进入病房。 “病人现在很虚弱,不能受刺激,最好卧床休息,出血的话是正常现象,但是如果突然发烧了,就按呼唤铃通知我们…” 医生在沈思行的身边喋喋不休,沈思行也只是静静听着。 “哎…好在病人的身体条件还不错,你也别太难过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说到最后,医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沈思行的肩肩膀,以作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