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四月,是一年四季里,最让夏南乔能接受的季节,温暖却不燥热。 化妆室内,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格外的热闹。 奚望跟化妆师讨论着怎么样的妆容适合今天的场合,而许皎皎则是捧着手机热聊,好像跟那个叫什么珈珈的人难舍难分。 正在化妆的夏南乔都忍不住朝着许皎皎的手机屏幕看去,许皎皎躲得很快,立马就将手机给熄屏了。 夏南乔啥也没看见,只能低声吐槽道,“好不容易从那么远回来,结果就光顾着看手机了?你都不看看我和奚望。” 许皎皎拆开化妆台上的昂贵糖果,往嘴巴里塞,“不看手机了,他马上就到了。” 夏南乔和奚望一阵尖叫,“那个男人要来了吗!” 看他们夸张的模样,许皎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么八卦的啊?那我就不好意思地告诉你们,我跟人家只是朋友。” 夏南乔和奚望的眼神对视,几乎是同声同气,“是吗?结伴旅行一年多的朋友!” 许皎皎露出一副清者自清的表情,傲娇地说道,“随你们信不信。”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许皎皎的肤色比从前健康了不少,已经快要演变成是小麦色了。 这么看来,小麦色确实是更适合许皎皎,她看起来比从前有活力,更漂亮了一些。 连奚望都忍不住问道,“皎皎,你是不是回来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韩国,怎么感觉你微整了的?” 许皎皎气得直掐奚望的脖子,“胡说什么?姐本来就是天生丽质,别看你是超模你就能乱说,小心我把你这条大长腿给绑住!” 两人在化妆室里折腾了一番,化妆师都被挤的没地方了,但也不敢说啥,还是夏南乔主动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别闹腾了,再等等妆要化不完了。” 化妆师这才敢说话,“还有一刻钟典礼就要开始了。” 许皎皎和奚望这才收敛了那么一些。 距离典礼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化妆室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南宫慎,他提醒道,“还有十分钟哦。” 许皎皎上下扫视了几眼南宫慎,“知道了知道了,咱们南乔不得是最漂亮的那个吗?慢工出细活,你就等着咱们南乔等下倾国倾城地出现在那群上流社会人面前,给你长脸吧!” 南宫慎笑了笑,直言道,“她不用化妆也能倾国倾城。” 奚望被肉麻到耸了耸肩,“啧啧,怎么感觉这天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她紧跟了一句,“哦,原来是有人在说土味情话啊!” 南宫慎开怀大笑,“冷吗?你是真没去过沉河,沉河那才叫凉。” 等南宫慎离开化妆室之后,许皎皎才忍不住问道,“真和南宫慎在沉河日久生情了?回来后就义无反顾地要嫁给他,劝你多考虑一下你也不考虑了,还真是奇怪得很,是不是恋爱脑又占领了你?” 夏南乔怔了怔,旋即淡淡笑道,“我哪有义无反顾?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奚望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这水到渠成还真是有秀恩爱的意思,看你们这么恩爱,我还真好奇我那大老板会怎么想啊?” 许皎皎揶揄道,“还能怎么想?有些好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呗,我倒是希望那个男人能躲在被窝里好好哭一哭,后悔为什么没好好珍惜咱们家南乔,但现实不是爽剧,那个男人啊,早都有新欢了,怎么可能还会为南乔流泪呢?” 夏南乔声音轻柔,“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个了。” 许皎皎耸肩,“不说了不说了,免得晦气。” 奚望其实不赞同许皎皎说的那番话,她甚至还在想,今天她那个大老板会出席吗?如果出席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吉时的钟声已经响起,教堂里宾客满朋,有的人来是来谈生意的,有的人来是来拉投资的,有的人则是为了在南宫家族前刷好感的,总之,大家各怀鬼胎,鲜少有人是来祝福这对新人的。 这里基本上汇集了整个海城最上流的那一批人士,放眼望去,海城的经济命脉,几乎都掌握在这群人的手中。 特别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陆时宴,他暗着眸子,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身旁则是坐着一位年轻而娇俏的女伴,模样似乎还有些面熟,不是新人,却也无法让周遭的人一眼认出。 陆时宴身边不乏有想要笼络讨好他的人,都被他的女伴给一一挡下了,与其说是女伴,倒不如说是助理要来得贴切。 甚至,她还能察觉到陆时宴的不适。 “陆叔叔,哪里不舒服吗?” 陆时宴睨了一眼身侧穿戴讲究的女伴,“我说过,以后不要喊我陆叔叔。” 女伴有些尴尬,为自己找补道:“不好意思陆总,从前喊习惯了,现在确实不适合这么喊了,不然大家还觉得我是走后门的呢。” 陆时宴别过脸去,等待着那扇门打开。 今日这样的场合,周家自然也是有人出席的,不过这次除了周玉兰和周众泰之外,周潮也罕见地出席了。 似乎要和周玉兰周众泰作对,明知道两人不喜欢肖媚,周潮还偏偏叛逆地带着肖媚出席了。 这是肖媚也没想到的事情。 她一身红裙,坐在周潮的旁边,位置就与陆时宴相邻。 陆时宴等得有些烦躁了,回身睨了一眼周潮,“胆子挺大的。” 陆时宴坐在这里都能感受到一旁周氏夫妇二人狠毒的目光。 周潮耸肩,回敬陆时宴同样的调侃,“你胆子也不小,不怕等下当着众人的面失态?还敢来参加前妻的婚礼?” 肖媚听着有些诧异,这南宫家族的新媳妇,是陆时宴的前妻吗? 难怪......今日周潮要来。 她知道陆时宴的前妻和那个女人是特别好的朋友,今天,那个女人也会出席吧。想到这里,肖媚忍不住挺胸抬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肖媚,别气馁,你现在是陪在周潮身边的人,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个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