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离开时被裴国公和谢温情拦住。 两个人像是审犯人一样,怒视着裴寂。 裴寂走到无视二人的怒视,长腿一迈就要离开。 谢温情伸出手拦住裴寂,质问:“谢府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裴寂清冷冷的抬下眼皮,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本就黑沉的夜色更加黑暗。 “就算是本王做的,你能奈本王何?” 谢温情手在抖,嘴巴在抖,只说出一个字:“你……” 站立不稳一个摇晃倒在裴国公的身上。 “国公爷,你看他,眼睛里哪有我这个母亲,程儿可是他的亲弟弟,世子之位他按着不给程儿,就连程儿成婚他也要破坏,国公爷,你得替程儿做主啊。” 谢温情哭哭啼啼。 裴国公心疼的为她顺气。 “逆子,”裴国公抬手就要打。 风影抬手阻拦:“国公爷,属下劝你最好想清楚。” 裴寂今天是以摄政王的名义前来参加婚礼,岂是裴国公想打就能打。 裴国犹豫一瞬放下手,横眉冷对。 “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寂转过头,淡漠的说:“国公爷做事风格一如从前,还是不喜欢调查清楚就下定论。” 裴国公一噎,反驳道:“我相信亲眼看到的,我没有冤枉过你。” “既然裴国公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吧。”裴寂看看天色说,“不早了,本王该回府了。” 风影隔开站在旁边的谢温情,裴寂大步离开。 谢温情盯着裴寂的背影,心中恨意满满,真后悔当初没有把裴寂弄死。 裴寂好像忽然变了,完全脱离控制。 到底是为什么? 一定是在安阳发生了什么。 三年前没能弄死裴寂,之后裴寂养伤,再之后回到安阳,行踪隐秘,就再没有找到机会对裴寂下手。 隐秘行踪的两年,裴寂到底做了什么,为何看到她,裴寂眼里的那份对母亲的依恋没有了? 是有新的女人走进裴寂的生活了吗? 难道是谢老夫人改变了裴寂的想法? 谢温情摇头,随即想到谢清辞在安阳待过,或许谢清辞知道些什么。 也许这就是裴寂对谢府动手的原因。 “国公爷,妾身断定谢府的糟心事是裴寂做的,除了,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能力。” 裴国公眯着双眼,盯着裴寂消失的那片昏暗,若有所思。 “清辞回门那天,你同她一起回去,或许谢夫人知道些什么。我明日问问谢大人。” 谢温情点头答应,伏在国公的怀里,委屈的说:“玄真现在越来越不把国公爷放在眼里,也不把谢府放在眼里,妾身真怕他会伤害国公爷?” 裴国公眸子一瞪:“他敢。这次我会和谢大人一起合作,找出幕后之人,这次裴谢两府的颜面都丢尽了。这份屈辱,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温情躲在国公的怀里露出笑容。 谢府,送嫁嬷嬷回到府中,详细讲述婚礼场景。 谢夫人听到谢清辞被人扔到婚礼现场后突然站起来,面露惊慌。 “我让人送清辞走偏门入府,怎么会出现在婚礼当场?” 嬷嬷拍着大腿一脸悲痛:“老奴也不知道,小姐就被人丢在地上,一动不动,老奴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叫醒。” 谢夫人颓然无力的坐下,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人掳走了清辞,故意让人知道清辞已经沦为废人。 还有火盆里的火,不会突然变大,一定有人动了手脚。 谢大人愤怒的攥紧扶手,咬牙切齿的说:“到底是谁,一定要让谢府在盛京丢尽颜面,一定要让清辞当众出糗。” “老爷,你一定要找出幕后凶手,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要羞辱清辞羞辱谢府啊。” 谢夫人想象自己的女儿当时被人围观,是有多么羞辱和难受。 “老爷,到底是谁敢这么针对谢府?” 谢洪心中不是没有答案,只是还不能确定。 “敢这么针对谢府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除了玄真,还能有谁?这成婚礼不仅让谢府丢人,更是让国公府颜面尽失,真是一石二鸟。” 说着他愤然起身,命令道:“管家,明日派人去安阳,务必把谢府发生的事告诉她,顺便问问老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只有请老夫回来质问裴寂。 而谢洪要做的事,就是找证据。 这件事一定跟清辞有关,可清辞哑了,手废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谢洪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揉着眉心。 这一夜很漫长,谢洪和谢夫人坐了一夜,谢夫人不停地拿帕子擦眼泪。 “老爷,国公府的人会不会迁怒清辞?清辞一定过的很不好吧?” 谢洪现在听到谢清辞的名字就来气,指着谢夫人骂道: “挂在大门上的两具尸体是谢清辞的管家和小厮,这事就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你好好想想,她最近做了哪些事?” 谢夫人张着嘴无从辩驳,仔细回忆后说:“从安阳回来后就说摄政王要娶她,这段时间除了偶尔出门,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管家和小厮去的是安阳,说有事要做,清辞没有跟我说具体做什么。” 谢洪眉头紧锁:“看来问题出在安阳。” 安阳,裴寂在那里生活了两年,清辞也去安阳谢家别院小住一段时间。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谢夫人忽然想起什么, 说:“清辞带去安阳的丫鬟没了,等清辞回门,我试着问问在安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总觉这事跟玄真有关。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敢公然羞辱谢府和裴府。” “可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做?明明这些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谢洪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住嘴。 难道裴寂已经发现了,提前对他们动手了? 可这样的羞辱方式,只会让裴谢两府联合在一起,这对裴寂有什么好处? 按照裴寂的处事风格,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谢洪猜不透,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