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母第一次听到福宝的声音,虽然她一早就知道女儿、儿媳还有夫君等人都能听到这小家伙的心声。 可当连母真的听到外孙那萌萌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惊诧。 “福宝?你刚刚说什么?”连母看着怀里的福宝,心底的阴霾似乎也因此消散不少。 福宝转过头,肉乎乎的小脸上还挂着口水,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外祖母,而后连母便又听到了福宝的声音。 【嗯?外祖母也能听到福宝的声音了?】 这一次,连母可算确认自己就是可以同宝贝外孙无障碍交流了。带着这样的欣喜,连母抱着福宝回到了女儿的房间。 “蓉蓉,蓉蓉,我能听到福宝说话了。”连母压低声音,她知道福宝的事情是个秘密,万不能被人知晓了去。 连蓉蓉闻言也是一脸的惊喜,她接过福宝,然后问道: “真的吗?那福宝跟您说什么了?是不是说外祖母太好看了。” “你这丫头,整日里没个正行,连娘的玩笑都要开。” 连母嘴上虽责备着女儿,心里却已乐开了花。可下一秒,连母又乐不出来了。 她只顾着激动,一时间竟忘了福宝刚刚说了什么? “福宝说什么来着?”连母努力回忆着。 而连蓉蓉怀中的小家伙却早已忍不住了。 【哎呀,外祖母,福宝说阮大叔是太医!】 “太医?”连蓉蓉大惊,一双眼睛立刻看向福宝。 【现在还不是。】福宝好像感受到了娘亲的困惑,便立即解释道: 【阮大叔的医术很厉害,后来还做到了殇国的太医令,不过他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最终被昭阳公主五马分尸了。】 “五马分尸?为什么?还有,昭阳公主又是谁?” 连蓉蓉一连三问,她实在想不到像阮念之这么好的人为何下场竟会那般凄惨。 福宝的大眼睛转了转,而后才模棱两可的答道: 【好像是谋逆的罪名,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福宝也不知道。 我只是见过阮大叔一次,跟他算不上熟。至于那个昭阳公主…… 她是殇国的***,也是殇国国君唯一的孩子。那个女人,啧啧,可怕得很。 最后做了殇国的女君,手段比她爹还要狠辣,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连蓉蓉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关于昭阳公主的事她压根就没听进去多少。 她在意的,是阮念之竟然死得这般惨烈。阮念之可是他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既然知道了结局,连蓉蓉便想要改上一改。 只不过,小福宝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这倒让连蓉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是好。 而就在连蓉蓉为阮念之的结局担忧时,院外忽然传来了王大哥的声音。 “阮大夫,你快去田里看看吧。你家的稻田也出现怪虫了。” 连蓉蓉抱着福宝走到门前,正看见阮念之慌乱地穿上鞋子往外跑。 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这是怎么了?”同样听到吵嚷声的林初月走到连蓉蓉身边。 “不知道,听着是什么怪虫?” 【完了完了,看来是赶上殇国的大虫灾了。 我说这老天爷是不是觉得咱们太难杀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大虫灾?”林初月看着福宝一脸诧异。 【嗯,殇国的这次大虫灾闹得可严重了。因为虫灾导致殇国的稻米近乎是颗粒无收。 这一年,殇国饥荒不断,饿殍遍野。听说还有百姓易子而食。 反正就是很惨,不过由于大灾害,殇国国力有损,反而让大晟有了机会。 在邑王的鼓动下,大晟发兵殇国,连下十座城池,却也因此与殇国结下不解之仇。】 “趁着饥荒打人家?这邑王可是有点不地道啊。” 【岂止啊!两国早有约定,交战双方不得残害百姓。 可邑王担心殇国俘虏会消耗掉大晟的粮食,竟然下令屠城。 十城的百姓啊,血流成河,整整一个月,城中的空气都带着残忍的血腥味。】 “真是个狗东西!”连蓉蓉攥拳咒骂,而林初月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李元邑这个败类,他们连家何至于凋敝至此? 尽管连蓉蓉很是恼火,但那些事终究还没有发生,连蓉蓉叹息一声,随即对林初月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还是先帮阮大夫渡过难关吧。 大嫂,咱们也去看看,或许能帮上点什么!” “好,去看看。”林初月爽快地应了下来。 姑嫂二人把孩子交给了连母,便匆匆跟在阮念之后面去了稻田。 稻田距离阮念之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大概走了两炷香的功夫,几人才到了田边。 这里的稻田大体分为四大块,四块稻田彼此间有一定的距离。每一块大稻田都归属六到十家不等。 阮念之家的稻田就在最西北角的位置,与王大哥家的紧挨着。故而田中一出现怪虫,王大哥便第一时间来通知了阮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