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诉是在第二天才醒过来的。 她是被胳膊上的疼痛疼醒的,她睁眼,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她最后的记忆,是顾郁书过来。 胳膊那里太疼了,许晴在的时候,她不服气还能咬牙忍下来,如今她忍不住,嗓子里泄出来一点声音来,冷汗直接流了下来。 “醒了?” 是顾郁书。 “我叫医生过来。” 他刚要起身,却被许诉用手拉住了。 许诉此时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她伸手抓了住了顾郁书,因为这么一动,胳膊上的伤口崩了,血流了出来。 她眼眶一红,眼泪流了下来。 太疼了。 顾郁书动作停下来,抬手扣住了许诉的手,让他不要动:“别动。” “出血了,我叫医生。” 不过这次,顾郁书只是按响了床头铃。 他手将许诉的碎发拨到耳后,低头在许诉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没事了。” 许诉睁着眼睛看着顾郁书,半晌缓缓的合上。 “疼。” 顾郁书垂眸,语调郑重的道:“不会有第二次了。” 医生来得很快,给许诉上了止痛的药剂,又检查了伤口,被开口道:“恐怕之后会留疤,昨天的创伤口我看了,不大,但是因为是玻璃划痕,并不是很平整,所以疤痕恐怕也很大。” “记得到时候提前准备好祛疤痕的药物,这位小姐这么漂亮,留了疤痕的话就可惜了。” 医生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许诉垂眸,她手心空落落的,她不顾伤口,要去寻找她从城西带回来的月琉璃,却被顾郁书按住了。 “我给你收起来了,” “在这里。” 顾郁书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正是许诉带回来的。 “我给你换了一个挂链,那个被许晴带过了,被我扔了。” 许诉将月琉璃放在自己的怀里,半晌才开口道:“谢谢。” “谢他做什么,不是他应该的吗?”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许诉愣了下,抬头看过去,是顾老夫人。 “奶奶?” 顾老夫人刚刚还冷硬的心,此时被许诉的一声奶奶叫得柔软了。 “诶呦,乖孙。” “郁书怎么总是让你受伤,下次和奶奶住吧,奶奶保护你。” 许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自己作的,和他无关。” “怎么可能没关系呢?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顾老夫人抬手摸了摸许诉的脸颊,看着本来红润如今惨白的脸颊,心疼更甚。 她声音冷了下来,看了一眼顾郁书道:“下次,如果你再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我就帮你了。” 顾郁书垂眸没有说话。 顾老夫人在医院坐了一下午,一直等许诉睡了,才慢悠悠的起身离开。 顾郁书起身去送,一直走到病房门口,顾老夫人才开口道:“李家的人急了,李源往我这里送了两封拜帖了。” “奶奶见他吗?” 顾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几次三番伤我孙儿,不生气,还真以为我一直病着呢。” “你动的那条脉络,直接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