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阮柔绮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你小子没有瞒我什么吧...」 「怎么会呢(捧读)」 阮柔绮勉为其难地相信系统的话,对面前的男人抱有同情心。 毕竟倒霉成周宸文这样的也是少见。 走到佛祖前跪下磕头,而身旁的周宸文跟着跪了下来。 他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愿佛祖保佑我的妻子平安健康,保佑我的孩子平安。 周宸文叩了三次头,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虔诚地对佛祖。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偏门站着的人引起了周宸文的注意。 德和方丈双手合十:“郎君金安。” “方丈好。” 周宸文扶着阮柔绮站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德和身上,笑得清俊:“今日我陪我妻子来给岳父岳母供海灯,不知方丈可有时间?” “自是有的。” 德和方丈的眼睛目无着点,但阮柔绮却感受到了威压。 三人走到了后山的禅房中,距离不算远,所以阮柔绮也不累。 三人面对面坐着,率先开口的人是德和,“娘娘可想要算了算命数?” 听到这话后,阮柔绮挑了挑眉,和身旁的周宸文对视一眼后,摇头:“我没这个兴趣,什么都知道了也不好,多谢方丈了。” “无事。” 供海灯的速度很快,那两盏海灯让一直压在阮柔绮心口的浊气疏散了不少。 原身最后悔的就是没有让自己的父母有香火,更后悔自己蠢笨识人不清。 如今这个怨念倒是解了不少。 此次出宫其实是临时起意,所以周宸文并不准备在外面待多久。 所以等他到达寺庙门口,准备坐马车离开的时候,一道女声忽然传来。 沈妙宜站在那里,想要请安的模样惹得周宸文心中怒火燃烧。 窥探帝踪,是沈家还是太后。 “郎君金安,娘子金安。” 就在周宸文犹豫的片刻,沈妙宜已经走到了阮柔绮面前。 阮柔绮瞧着这个被沈家精心教养长大的女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太着急了,反倒不好。 周宸文是个什么人,阮柔绮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疑心那叫一个重,就算是自己也被怀疑过好几次。 阮柔绮觉得现在周宸文的疑心还没有消散。 而沈妙宜的出现,则让周宸文的疑心更重。 自己明明是偷偷出宫,京城十几座庙宇,怎么沈家就这么巧来了潭拓寺,还正好就碰见了自己。 巧合太多那就不是巧合,那是谋划。 周宸文觉得沈家就是故意的,京中权贵那么多,最跳腾的就数沈家了。 一个皇后还没有满足他们的野心,他们想要后位刻上沈家的名字。 沈妙宜穿的张扬娇俏,与身旁人的素净不同,周宸文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们都不想好,那就一起死吧! 阮柔绮则是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周宸文撑着笑脸:“今儿你也累着了,先上马车吧。” “好。” 拜托,有跑路的机会不跑是要被抓起来的。 阮柔绮迫不及待地坐上马车,软乎乎的垫子让她眯起了眼。 舒坦,就是这个感觉。 而车外的沈妙宜眸中也满是笑意,想靠近周宸文几步,却被周宸文躲开。 “沈家的规矩呢?”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让沈妙宜僵在了原地,她发现了,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她下意识地就跪下来了,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周宸文的话让沈家汗毛倒立。 “窥探帝踪,你们沈家的脑袋是真的不想要了。” “不是的,皇上,沈家绝无此意啊,臣女只是恰好来了潭拓寺!臣女家族绝无窥探帝踪啊陛下!” 阮柔绮听着外面的声音,默默地抿了一口茶。 啧,有些淡。 马车的隔音效果太好,所以阮柔绮其实没有听仔细。 所以等到周宸文上车后,她眨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周宸文。 眼底的意思就是。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周宸文笑了笑,“没什么,沈家不安分,朕准备查查到底是宫中的太后还是...某些亲王。” ??? 胆子真大啊,亲王还敢搞事情。 当年周宸文的手段还不够凌厉啊,让他们居然还有胆子搞事情。 显然,人活着就是为了搞事情,而齐王更是如此。 作为先帝贤妃的儿子,贤妃当年与周宸文的母亲关系还好,齐王在周宸文攻打京城的时候没有做任何错事,这才保住了母子二人的性命。 结果,贤太妃刚刚离世不久,齐王就和沈家勾搭上了。 不对,齐王妃就是沈家的。 周宸文坐在马车上越想越生气,这些人纯纯把自己当傻子哄。 最好不要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要不然再砍一次也不是问题。 想着想着,肩头忽然变重。 他轻轻地偏过头,原来是阮柔绮睡着了。 周宸文笑了笑,用手撑着身旁人的脑袋。 “快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 沈妙宜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她踉跄地走进家门口,迎接她的是父母那激动的目光。 “怎么样?陛下记住你了吗?” 沈妙宜的娘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叨唠:“就算是入宫当个妃子也没关系,皇后是个没家世的人,等到时候你得宠了,咱家可就靠你了...” “咱家完了...” 沈妙宜的声音很小,小到连沈妙宜的娘都没有听到。 “我说...咱家彻底完了,皇上说咱家窥探帝踪,等着吧...咱家彻底完了。” “什么!” 男人的尖叫声吵得沈妙宜头疼,她的脸上满是冷漠。 沈家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就连沈妙宜的母亲都是这么一个东西。 “废物,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沈父站起,那被美色蚕食的身体摇摇欲坠。 “我废物,你也不瞧瞧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咱家好不容易出了姑母这么一个太后,你却野心勃勃想让皇后的宝座都是沈家人的,怎么可能!” 沈妙宜从小到大都被教导着,你应该为家族付出,应该提携兄弟。 可什么是应该,凭什么应该。 就因为他们胯下多长了二两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