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棋猝不及防,躲闪不及挨了一脚,整个人撞翻几米外的花盆栽。 砰的一声巨响,花盆摔碎,泥土撒了一地,溅了容棋满身。 容珩趁机揪住他衣领,将他按到地上,抬脚踩在他胸膛上,神色阴郁至极。 “放开我!我饶不了你!”容棋剧烈挣扎起来,奈何他的力气完全敌不过容珩,被压制得死死的。 二人打红了眼,拉谁也拉不住。 姜茯谣担心的看着二人,容棋受宠,就算打伤容珩估计也不了了之。 但容珩不一样,虽然是皇家子弟,却无权无势,甚至很多时候连命都保不住。 如果容珩真被容棋打伤了,皇帝怕是要雷霆震怒,到时候肯定容珩会吃亏。 “住手!”姜茯谣急忙冲过去。 “你俩别打了!都住手!”二人皆是狼狈,衣裳被扯破好几处,脸上均挂了彩,嘴唇破裂,隐隐渗血。 没人听她讲话。 姜茯谣一跺脚,转身跑出凉亭。 她沿着湖边狂奔。 容珩和容棋正打得难舍难分,她必须尽快喊人把他们拉开,否则闹大了,容珩会吃亏的! 姜茯谣一路狂奔至的陛下的寝宫外,刚准备喊侍卫进去帮忙,远远就瞧见了站在宫门前的皇帝。 皇帝穿一袭明黄锦袍,腰间束着墨玉腰带,衬得身材高大修长,浑身散发着矜贵逼人的王者气息,尊贵优雅宛若天潢贵胄,卓尔不群。 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原地,一双漆黑的眼凝视着不远处的湖泊与草丛,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姜茯谣冒冒失失的跑过来,皇帝蹙了蹙浓密的剑眉,沉声问: “怎么慌慌张张的?” 姜茯谣喘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和皇上说,他一向偏爱六皇子,如果让他过去,…… 但是不说吧,他俩又不肯松手。 她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五殿下与六殿下打起来了!”她指着那边还在纠缠的两人,解释说: “臣女和五殿下本在赏月,谁知六殿下突然闯了进来,开始辱骂五殿下,殿下一时气恼,却不曾动手。” 她平复了自己的气息,继续解释: “于是六殿下先动手了,还推了臣女,五殿下为了保护臣女,就拿花盆砸了一下……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她语速快而清晰的将当时的情形描述出来。 皇帝闻言,眉峰顿时紧拧起来。 “简直是胡闹,朕这就去看看。” 姜茯谣点点头,跟着他往凉亭走去。 此时容棋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惨叫哀嚎,容珩背靠墙壁,垂眸睥睨着他。 姜茯谣走近,只觉一股凌冽寒意扑面而来,她悄咪.咪的缩着脖子,偷偷瞟了容珩一眼。 容棋一见皇上来了,顿时有了底气,抱着脑袋哭诉道: “父皇,你可要替儿臣做主呀!他打我,他打我啊,疼!” 姜茯谣暗自腹诽,明明是容棋挑衅在先,现在居然赖到容珩头上了!真是厚颜无耻! 容珩淡漠的瞥了容棋一眼,轻蔑的勾唇。 皇上迈步走向容珩,低沉醇厚的嗓音威严又富有磁性。 “你们在干什么?” 容珩不卑不亢,恭敬道: “回父皇,儿臣在陪姜小姐散步,恰巧碰到了六弟。” 皇上眉峰紧拧,目光从容珩和姜茯谣身上掠过。 “散步?” “是。” 容珩颔首。 “散步怎么打成了这副模样?” 皇上的声音陡然变厉。 容珩抿了抿唇,垂眸掩饰眸中的讥讽,低声道: “六弟说话太难听,儿臣气急了才打了他。” 皇上扫了眼狼狈不堪的容棋,沉吟片刻,吩咐道: “烨儿,是你有错在先,今日之事还牵连了姜小姐,实在是胡闹,给姜小姐和你五哥道歉!” 容棋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 “父皇,你怎么……” 姜茯谣也诧异了。 她原以为,皇上即便不惩罚容珩,也应该呵斥容珩几句。 哪晓得皇上竟毫不迟疑的包庇容珩。 她不由侧头看向容珩,容珩神色平静。 “堂堂皇子,不好好学习治国之策,反倒像泼妇一样与兄弟扭打,传出去岂不丢了皇室的脸?” 容棋愤懑不甘,“父皇,我……” “宫里谁不知你专横跋扈!朕来到路上也从下人口中听说了事情经过,你还要狡辩什么?” 皇帝声音更加低沉。 容棋愤愤不平,却也只能认下。 皇帝说的对,他确实蛮横霸道,仗势欺人,但他只是针对同族兄弟罢了。 “皇兄,我错了。” 他忍痛服软。 “你原谅我这次吧。” 又转头对着姜茯谣,“对不起姜小姐,我不应该毁了你与皇兄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