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不动声色地避开赵灵溪的触碰,她不太习惯和人这般亲近。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脂粉香气和药材的味道,让她微微蹙眉。 赵灵溪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感激的话,姜茯谣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好了,姜姑娘刚救治完老夫人,让她歇息片刻吧。” 一直沉默的容珩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山涧清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灵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开姜茯谣的手,脸色微红地道歉:“对不起,茯谣姐姐,我太激动了,你别介意。” 姜茯谣淡淡一笑,说道:“无妨。” “姐姐,这边请。”赵灵溪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随她离开休息。 姜茯谣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身后,赵府的人还在对老夫人嘘寒问暖,声音嘈杂,如同蜜蜂嗡鸣,与姜茯谣和容珩离开的方向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抄手游廊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茯谣的脚步轻盈,裙摆在青石板路上划过轻微的声响,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 赵灵溪将她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院中一株百年紫藤花开得正盛,花香弥漫,与淡淡的药香混合在一起,倒也显得清新怡人。 这是姜茯谣休息的场所。 赵灵溪将人安置好以后自己也走了。 夜幕降临,赵府灯火通明。 姜茯谣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叩声。 “茯谣姐姐,你睡了吗?”赵灵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茯谣起身打开房门,只见赵灵溪穿着一袭轻便的寝衣,手里还端着一盘糕点。 “我猜姐姐肯定还没睡,就自作主张带了些点心过来,姐姐你尝尝,这是我们府上厨娘做的,可好吃了。” 赵灵溪说着,便拉着姜茯谣在桌边坐下,将手中的糕点放到桌上。 姜茯谣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心中微微一动。她自幼便四处漂泊,很少吃到这样精致的食物。 “谢谢。”姜茯谣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入口香甜,唇齿留香。 “好吃吧?” 赵灵溪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茯谣。 “嗯。” 姜茯谣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说法。 “我就知道茯谣姐姐会喜欢。” 赵灵溪笑眯眯地说道,“茯谣姐姐,你尝尝这个,这个也很好吃。” 赵灵溪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姜茯谣盘子里夹着糕点,不一会儿,姜茯谣的盘子里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 “我吃不了这么多。”姜茯谣无奈地看着赵灵溪说道。 “没事没事,茯谣姐姐多吃点。”赵灵溪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从小就羡慕那些可以四处游历的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像我,每天都只能待在这深宅大院里,都快闷死了。” “茯谣姐姐,你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经历吧,好不好?”赵灵溪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看着赵灵溪那双充满好奇的眸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缓缓地讲述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赵灵溪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惊叹,时而惋惜,时而掩嘴偷笑,仿佛自己也跟着姜茯谣一起经历了那些惊险刺激的故事。 赵灵溪走后,姜茯谣在桌边坐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起身吹灭了蜡烛。 翌日,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姜茯谣简单的洗漱后,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 赵老夫人经她妙手回春,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而她,作为被请来治病的“医女”,自然也不好意思随意离开赵府。 她推开房门,打算去院子里走走,正巧碰上了容珩。 “姜姑娘这是要去哪?” 容珩一身月白色长衫,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更衬得他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在屋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姜茯谣淡淡说道。 “我陪你吧。”容珩说着,便要上前。 “不必了。”姜茯谣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我自己随意走走就好。” 容珩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也好,那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嗯。”姜茯谣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 她漫无目的地在赵府的花园里闲逛,看着眼前姹紫嫣红的花朵,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些年,她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奇花异草没见过,这些养在深宅大院里的花朵,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