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归觉得,除开第二,都可以答应。 他张口:“各退一步如何,等着丁瑕瑜真的生下两个儿子后——” “小公爷搞清楚。”张老太太打断谢与归,“我们不是在商量,是要侯府不提这事儿,只能这样。” “三弟,我才是最无辜的!”谢汀兰惊吼。 不吼还好,一吼谢与归直接点头,“好,可以,盼哥儿我带回去养着,我会派人来守着四暖居。” 张老太太垂眸,“为玉,进去告诉瑕瑜这个好消息,让她一定要挺过来。” 是要把为玉支开说别的。 而且有为玉去说,丁瑕瑜会更加相信。 为玉走了出去。 屋子都是血腥味,好几盆血水放在外面没人处置。 丁瑕瑜嘴里咬着人参,浑身都被汗打湿。 “丁姑娘。”为玉跪在她床头,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能活下来,以后就是世子爷的平妻,不是妾,这不是要强留你的意思,是给你多一个选择。” 丁瑕瑜张嘴,人参落下来,鼻尖在抽泣,“我,我要是死了,把我送回北地好不好……” “你不会死掉。”为玉握住她的手,“你可以回北地。” 不像我…… 说着故土,丁瑕瑜笑了笑,望着为玉,“北地、北地真的很好,你要跟着我回去看看吗?” 为玉:“日后再谈。” 已经不是完全地拒绝了。 林太医熬好了药端进来。 当初本说给谢汀兰用的,结果谢汀兰的身子骨虚不受补,只能束之高阁。 现在倒是用来救了丁瑕瑜。 药下去后不过一刻钟,婆子就说血止住了。 “听到了吗?止住了,你没事了。” 为玉甚至都没说你的孩子保住了,丁瑕瑜不想要这两个孩子这次她是真的知道了, 婆子急出去禀告,林太医又去找针。 丁瑕瑜咕哝,“为玉,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那你又为什么叫瑕瑜?” 丁瑕瑜有气无力地说,“瑕不掩瑜啊,就算是女子,我也可以不输于男子,你呢?” 为玉沉默,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谢为玉,姓谢的都是厉害人,都在北地玩得转呢。” 屋子安静了下来。 丁瑕瑜昏睡了过去。 拉着为玉的手也慢慢松开,只是为玉在回握她,并未感觉到。 “不。” “我姓宁。” 只是,没人能听到她这四个字。 ** 谢与归将谢汀兰带走,这是姐弟二人爆发的最大冲突,甚至已经动手起来。 谢与归随便她打,只是拽着她朝四暖居走,吩咐随从, “进宫去告诉娘娘,让她派遣个嬷嬷来教二姐做人,再去找十个咱们人来,轮班给我跟着二姐” 谢汀兰哭着说:“谢与归,我才是你亲姐姐,你怎么敢帮着外人欺负我!” 谢与归眯眼,“你若不是我亲姐姐,侯府已经杀了你了!谁和你废话多!” “我有错,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让我的夫君回心转意!“ “要是为玉身边也有别的男人,你会怎么办!” “我才不信你会说什么,我信为玉!你做不到,也不会想去坐,你会和我一样,把人杀了!” 谢与归定定地看了她小许, “我和为玉男未婚,女未嫁,她愿意嫁给我,是我的福气。” “若是不愿意,我也只能抱着爹娘哭个几年,可不敢像你一样拿着刀乱杀无辜!” 谢汀兰冷冷说:“我不信,我才不信!” 已到了四暖居,谢与归把人丢进去,叫人去抱盼哥儿。 谢汀兰觉得所有人都将她抛弃了,孤独、绝望、无奈的情绪将其包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已被抱着出去的盼哥儿,谢汀兰扑上去想要掐死谢与归, “你不是我的弟弟,你是谁,你是谁!” 谢与归不敢置信,而后掐住她的手,轻轻地一掰。 谢汀兰疼得大叫。 “谢汀兰,好好安静几个月吧,不然,以后京城只会说,你生孩子身子不行,只能静养,然后被锁在四暖居一辈子,京城这样的女子不是少数。” 杀不了,就关起来,多简单。 谢汀兰当然是知道的,她痛苦的咆哮。 谢与归让陪嫁的人都跟着一道回侯府,只留下了汤嬷嬷,碧溪,玉溪。 谢汀兰看关上的院门,坐在雨中仰头大哭, 碧溪举着伞,“夫人,这件事真的是你做错了。” 回应她的是一个嘴巴子。 碧溪呆了下。 谢汀兰眸子闪烁着火苗,“你给我滚!” 碧溪声音冰凉凉,“夫人是要所有人都滚吗!” 谢汀兰哭得肩头抖动,“你们不懂我,你们不懂我……” 碧溪:“夫人,你知道今日要平息这些事儿,侯府国公府要花费多少——” 谢汀兰低吼,“我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国公府的姑娘,这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碧溪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