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是觉得,谢家不会对安哥儿好吗?”谢汀兰问。 赵茹慧:“自是没有——” “那就是觉得,我们谢家对安哥儿很不错了。”赵茹慧含笑,“怎么,二弟妹还不放心我吗?” 赵茹慧只能哀求的目光去看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垂眸,“我觉得可行。” 赵茹慧跌坐下来,目光望向谢汀兰,眼神如同毒蛇扑咬。 谢汀兰当作看不见。 五年的时间,足够盼哥儿平安长大,安哥儿也能摆脱赵茹慧控制,受到君子教导成为个文武双全的好儿郎。 这个孩子必然是侯府的希望,绝对不能被赵茹慧一己之私毁于一旦。 这样,侯府将来才有希望。 而她,会在侯府掌握彻底的话语权,能稳稳地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 即便没有张争鸣,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为了所有人。 谢汀兰瞧着姜云嫦投来的欣慰目光,努力的笑了笑。 “谢三,你出来一下。”谢双又招招手。 谢汀兰给了为玉一个眼神,让去看看。 为玉跟着出去。 就见张睿泽捂面痛哭,谢双肉眼可见的手抖,将一封信递给谢与归。 怎么了? 为玉走上前,跟着就看谢与归脚步虚浮,踉跄后退。 为玉、谢双同时拽着他。 书信的内容,为玉扫到了。 是张争鸣的字迹。 内容还没看清楚,谢与归捏着信函就冲了出去。 张睿泽深吸口气,“我跟着去,有偶,你,你看着办吧。” 为玉看谢双,“刚刚那封信——”她与谢双四目相对,是张争鸣的字迹吧,是吧?她没有产生幻觉,也没有认错吧。 谢双深吸口气,声音有些颤,“你先当什么都没看到。” 为玉抓着他,“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感觉谢双在发抖,忍不住松开了手,“你别吓我。” 谢双说:“张争鸣带着谢浮光回来了,现在人在雍州,不敢贸然回京,所以秘密联络了安阳侯的亲随来京城送信,我现在要入大内……” 为玉伸手扶着他,比起迟早会知道的信函内容,她更担心谢双,“你在发抖,你的手很冷,还有,你的脸比死人都白,要不要叫林太医来给你看看。” 谢双推开为玉,“你去让国公爷出来一下。” 为玉将谢双交给许创,回头看了谢双几眼,走了进去。 有个很恐怕的怀疑在她心中升起。 张争鸣带着谢浮光回来了。 带着谢浮光回来? 所以,很有可能是: ——张争鸣活着,但是,谢浮光死了。 为玉脸色一僵。 屋子里已经讨论完了,赵茹慧不认命地跪在地上哭嚎。 “国公爷,表公子让你出去一下。” 谢知义刚刚就如坐针毡,此刻听到话,立刻就大步出去。 姜云嫦代表国公府保证了会对安哥儿好,就带着谢汀兰出去了。 为玉跟着二人背后,手指一寸寸捏紧,感觉手臂都要麻了。 在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接受了谢浮光、张争鸣的死讯后。 突然告诉他们,消息可能有变。 “怎么一直不说话?”姜云嫦扭头看为玉。 谢汀兰也说:“怎么,问你出去发生了何事,你也不说话。” 为玉极快回神:“我出去时,谢三就跟着侯爷走了。” 姜云嫦蹙眉,“应该是朝廷的事,才过年关就有大事,这可不是好兆头。” 回了四暖居。 谢汀兰主动说:“三弟、为玉的八字我也找人看了,三月初一就是个好日子,咱们把婚事办了吧。” 眼下二月十六,“早早办了,咱们都安心。”谢汀兰说,“拖得越晚变数越多。” 姜云嫦有点没料到,“汀兰,你这是?” 谢汀兰:“我想明白了,也请母亲不要为我担忧,为玉陪了我五年,我不能再耽搁她和三弟了。” 为玉还没从谢双的话里醒过神,又被谢汀兰突如其来,要将她嫁出去的话弄的脑子眩晕。 “一切从简。”谢汀兰斩钉截铁,“就对外说,为玉是老宅表亲,不用大办宴席,就咱们内亲吃个饭就成。” 这太简单了吧,姜云嫦说:“这事儿你开口了,我回去和老太太商议下。” “一定要快。”谢汀兰说。 送走姜云嫦,为玉就瞧着谢汀兰似乎换了个人一样,和院子上下各处丫鬟,婆子招呼,甚至还主动去抱了抱盼哥儿在院子遛弯。 更让为玉没想到的是,谢汀兰已经在给她选喜服了。 “这几匹料子都很衬你。”谢汀兰抓着喜服给为玉比划,“你看好了,我就找绣娘加急给你弄成衣。” “过些日子与归戴冠了,你在过门,是双喜呢。” 谢与归二月二十五的生辰,今年他的生辰很特殊,满二十可以戴冠,也会被赐予表字了。 “夫人,是不是太着急了?”为玉看给她看花样的人。 “得急。”谢汀兰声音淡淡的,“得在前线真实消息回来之前,把你嫁给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