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位于太行山的西南段,山形险要,北陡南缓,秦太傅养私兵的地方,就在险要陡峭的王屋山北边,某座不知名的大山的山腹里。 上辈子谢瑶华曾与聂凤一起,伴着太子出入过几回,对这王屋山也算有所了解。 踏着浓墨的夜色,巡着记忆中的路线急行,一路避过数十个岗哨与陷阱,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谢瑶华抵达这座不知名大山的深处。 不远处有荧荧灯光,男子们整齐的操练声响彻山谷。 私兵营每晚都会给兵丁们供应宵夜,这个时间点应是还在准备中。 谢瑶华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到了一身兵丁的服装,她大摇大摆地去到煮饭的地方,一边跟伙夫们闲聊,一边掀锅盖检查食物,趁机把药粉撒了下去。 谢瑶华改过容,那张脸看起来很普通又让人觉得熟悉,加上她那做派实在太过自如,那群伙夫根本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有说有笑的和伙夫们一起把食物准备好,又一起将宵夜送去训练场,之后便在营地里晃荡起来。 等到下到饭里的药效开始发作,谢瑶华也来到了私兵营的主帐位置。 帐内,林栋正与他的两个副将议事。 林栋脾气不好,两个副将稍有疑问,就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既然林统领早就决定好了,那还叫我等过来做什么?万事按林统领的意思去办就是了!” 其中一个副将拂袖而去,另一名嗫嗫嚅嚅,被林栋赶了出去。 “简直废物!” 林栋骂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洛京来的密信。 这时帐外有人进来,林栋头也不抬:“不是滚了吗?还回来干——呃!” 一把利剑抵在他的喉咙处。 持剑之人十分眼熟,他很确定对方就是自己每日都能看到的身边人,自己白天的时候应该还和对方说过话,但一时又叫不出这个人的名字。 林栋咽了下口水,剑尖抵得太近了,他没敢开口。 谢瑶华剑尖移开半寸,淡声道:“林栋,二十八岁,济源人士,十年前惨遭土匪灭门,只你还有一口气,被秦河山救起,过后秦河山又带着你把那窝土匪给杀了,帮你全家报了仇。 你视他为恩人,拜他为义父,自此对他死心塌地,后来更依照他的指示来了这深山,替他做起了养私兵的勾当。殊不知,你的恩人,你的义父,才是灭你满门的人。” 谢瑶华叹息一声,满脸怜悯。 林栋胸口起伏,最后大怒:“无知小儿,区区几句话便想诳我,说,谁派你来的?一起来的有几个人?交出同伙,我可以饶你一命!” 谢瑶华剑尖微微往上一挑,便削掉了林栋的半只左耳。 “我把你林家灭门的真相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相信,而是让你死得清清楚楚,更不是为了让你跟我讨价还价!” 说完再一削,林栋的整个左耳被削平了。 林栋是个狠人,整只左耳都没了他也不顾,就在谢瑶华说话的时候,他立即后退,拔剑反击,每一招都是杀招,招招直取谢瑶华的要害。 林栋不是一般的将领,他学的全是杀人的绝招,上辈子聂凤在他手下都输过几回,眼下虽被削下左耳,身手也没有减弱多少。 谢瑶华不敢掉以轻心,与对方周旋几十招后,她才找到破绽,一举挑断他的右手手筋。 林栋发出了痛呼声,他满脸不敢置信:“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祖宗!” 谢瑶华又是一剑,将他整条右臂都削了下来。 林栋痛得晕了几息,挺过来后立即高呼:“来人!来人!” 外头明明有人声,可就是没有人进来! 林栋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的主帐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便是守帐的小兵被解决了,那巡逻的兵丁呢? 他们耳朵都聋了吗?听不到他的呼救吗?怎么没有一个人进来?! 正想着,他的副将跌跌撞撞进来,喊着不好了大家中毒了,看到林栋这样子,立即抽剑刺向谢瑶华。 谢瑶华凌空一个飞踹,追过去一剑抹了对方脖子。 另外一个副将冲进来,也同样被谢瑶华抹了脖子。 从洞开的营帐门,林栋看到外头东倒西歪的守兵,顿时牙齿一紧:“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这可是他花了十年才培养出来的心血! 谢瑶华找到根粗麻绳,一边绑林栋一边抽空答:“软骨散和蒙汗药。” 林栋忍痛又咬牙:“你想让我做什么?” “烧了私兵营。” “烧了?这是一千条人命!” “人命?” 谢瑶华冷呵,“为了遮掩你们养私兵的事实,你们与当地官府勾结,在这里占山为王! 一边下山扮山匪劫镖劫路过的商人路人,又一边扮侠义人士出手相助,等对方对你们感激涕零,全心信任时,你们就动手杀了对方,占了他们的财物! 你们还强抢民女,强占百姓田地,甚至灭百姓满门,屠村,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这样的畜生,也配称为人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