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的神情,却又与蔡曼丽的喜形于色截然不同。 她只是目光凝重地看着小鬼子们的背影,说道: “你也别对目前的形势,太过于乐观了。 你再仔细看看,那些小鬼子可没有一窝蜂地全部都进入帝陵里。 外头不光留得有人手在警戒四周的动静,而且又还有一部分人,在四处搜寻咱们的藏身之处。 这还都是明面上,咱们能看得见的。 谁又能保证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另外有没有埋伏,又有没有增援的队伍过来? 所以,现在就说咱们走了一步妙棋,恐怕还为时过早。” 蔡曼丽听了此话,也不由得冷静了下来: “嘿嘿,我这人呀,哪儿都好。就是吧,一遇到点高兴事儿,就容易喜形于色,顾头不顾腚。 你顾虑得很是。 咱们现在还万万不能对小鬼子们掉以轻心。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更加谨慎行事。” 王老虎捂着被狼三咬过的屁股,趴在她俩旁边,闻言忍不住一乐: “你们俩可别光顾着在这儿嘀嘀咕咕地说闲话,再忘了找准时间点燃引线炸狗日的呀!” 听了王老虎这话,蔡曼丽头一个不依: “我们姐俩这可是喝水不误砍柴工,谁像你似的,恁大个人咧,居然还能被狼把屁股给咬了,就说你丢人不丢人吧?” 王老虎大脸一红,眼皮子一耷拉。 这么半天,他被人调侃得已经是够够的了。任是谁见了他,都忍不住笑话他两句。 因此几乎已经对被狼咬过他屁股这回事儿,有了免疫力了。 就一股子只要我不尴尬,那谁也甭想让我尴尬的劲儿。 故此王老虎几乎是转瞬间态度就恢复了正常,眼皮子一翻,“呸”了一声: “说到这儿,你们难道就没一个人认为是因为我王老虎有人味儿,那瘸狼才来咬我的么? 而你们呢,也是因为身上没人味儿,才整的狼都不稀得咬你们!” 陈秀秀听了王老虎的这番言辞,都禁不住面容扭曲了一下,“噗嗤”笑出声来: “呦呵,要说我谁也不服,就服王哥你! 你这心是真大呀,啥糟心事儿到你嘴里,都能变成好事儿。 你可真行啊! 我估摸着,似你这般从来都不爱钻牛角尖的人,将来指定能长命百岁!” 王老虎仰着大脸,笑容灿烂: “那是啊,你王哥我呀,可是老虎哇,必定是极长寿的命!” 蔡曼丽撇撇嘴,哈哈一笑: “你要是乌龟,还能说必定是极长寿的命。 可你是老虎,哈哈哈,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老虎是啥极长寿的命!” “你呀,见识浅了吧?老虎,不长寿怎么能称之为山中之王的?那必然是长寿的,才能号令所有的野兽听它号令啊。”王老虎不忿地说道。 俩人正斗着嘴呢,就听陈秀秀“嘘”了一声,冲他俩摆摆手: “小点声,别说话!好像小鬼子直奔咱们这边过来了。” 王老虎和蔡曼丽往远处一瞧,呦呵,果然呢,有几个小鬼子端着枪,一步一步往他们这边搜索过来了。 几个人屏息凝神,一动都不敢动,很怕引起小鬼子们的注意。 要说这个时候,熊本太郎已经带领着不少小鬼子进入通道里去了,现在就点燃炸药引信可也行。 可陈秀秀为了稳妥起见,本还想再多等一些时候。 最好是外头的小鬼子们,能再多进去一些。 毕竟炸药难得,能多炸死几个小鬼子,就要尽可量地多炸死几个才够本儿。 可现在看到几个小鬼子端着枪向他们走来,陈秀秀皱了皱眉头,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是该现在发出信号,让埋伏在通道口旁边的弟兄们点燃引信炸塌帝陵,还是再稍微多等一会儿呢? 还是蔡曼丽碰了碰陈秀秀的胳膊肘: “快看,好像又来了一大拨小鬼子嘿!” 陈秀秀举起望远镜,果然见前方又跑来一大群小鬼子。 要说这一拨小鬼子那可是大有来头。 他们是由熊本太郎的前任长官秋田铭带来的。 秋田铭虽然被调离了张家店战斗堡垒,但他人虽然走了,可心却几乎有一多半留在这儿了。 那么说为什么呢? 实在是传说中张家帝陵里的财宝,太过于有吸引力了。 秋田铭就觉得,既然他曾经有幸在张家店驻守过一回,就一定要抓住机会,绝对不能跟张家帝陵里的财宝擦身而过。 不然,岂不是要后悔终生。 所以他人虽然被调离了此处,但他留下了重要的眼线,谁呢? 贪吃小队长。 所以说贪吃小队长发现田家有异动,并不是没有向上头汇报情况。 只不过他汇报的对象,不是熊本太郎这个新任长官,而是他的老上司秋田铭。 而秋田铭被调离的地方,也距此处不算太远。 故此才能跟熊本太郎他们几乎是前后脚到了帝陵所在地。 秋田铭这一来,不止惊动了陈秀秀等人。